沈辭駕車,就跟顧煙隔了車間距。副駕上曲深深傾身靠向他,視線也似乎看到她,挑眉看過來。

“喲,顧醫生。這麼巧。”曲深深聲音不大不小,沈辭的目光也如火一般灼灼盯過來。

“顧醫生這是和男朋友一起出來吃飯嗎?”曲深深再問。

她手似有似無靠在沈辭車中央的中控臺上,手指虛壓著沈辭襯衫。

顧煙覺得刺眼,直接將車窗合上。

車子一點點開始挪動,顧煙這一排一直往前走,沈辭那邊擁堵嚴重些,顧煙以為能就此甩開他們了。

沒想到他居然在一片喇叭聲中不顧其他司機臨時變了道。

王允看了眼後視鏡,手指輕敲方向盤:“鬧矛盾了?”

“?”

“你和他。”王允點明瞭一些:“剛剛都沒打招呼。”

“......嗯。”

顧煙其實很想說“分了”,但不知怎麼,話到嘴邊又改了個說法。她用力抓了一下褲子,深呼吸換氣。

“正常,人與人都會有摩擦,別放心上。好好吃、好好喝,他若有心,會經得起考驗會找你的。”

“......你想好吃什麼了嗎?”顧煙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她要是知道出來吃飯都能碰上他們,肯定不會來或者選個別的地方。

“顧煙。”

“嗯?”

“想不想玩大一點兒?”王允一個嚴謹的醫生突然聲線語氣裡夾著這種帶著神秘感的東西,令人有點兒不敢信。

“玩,什麼?”

“信我的話,跟我走。一會兒你自然就知道了。”

顧煙被王允引著去了跟沈辭他們去的同一家烤魚店。

而且他們坐的桌呈一個斜對角方位,顧煙背對沈辭而坐都還能感受到後背火辣辣的,燙得很。

“這就是你說的玩大一點?”顧煙真是服了這些男生了,平日裡看王允那麼成熟穩重,沒想到骨子裡也帶著幼稚。

“這還不刺激嗎?”

顧煙埋頭喝水。她只覺得有點不太自在,並沒有感覺刺激。

“我跟你說。”王允手靠在桌上,湊近:“刻意迴避是最沒意義的事兒,本來我也是想帶你過來吃這家。

而且,遇見了,要麼刺激你,要麼刺激他。

無論刺激哪一個,都是好事。”

“刺激我?”顧煙不太明白。

“如果放不下,多看看不值得的畫面會加速他在你心裡那些完美形象消逝,從而達到快速忘記拋棄的結果。

這不好嗎?”

顧煙咬著吸管靜默看他。

是有幾番道理。

“那我們點菜上飯吧,餓了。”既來之則安之,顧煙也不會再換場地。說完她準備松吸管坐正身子,在王允一聲“等等”中動作停下來。

她睜大眼盯著王允抽紙巾親自給她擦嘴角。

“好了,乾淨了。”王允抽手坐回去:“我去點魚,要跟我一起去嗎?”

“......好。”

她現在完全沒了方向,只覺得後背那一道目光更燙人,她得避一避,不然很可能會燃起來。

她隨王允一塊兒去了店後院,浴缸繞著院子圍成一個四方形,好多人在排隊挑魚,有的魚躍出來在地上擺弄展示舞姿,有一條跳到顧煙腳下來,她差點踩到。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