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丞相府時,天色已暗。風無涯一邊搖晃扇子,一邊低頭思索花晨的話。

“難道只能放棄葉凌風了?可如若這樣,自己的手下如何還會跟著自己?”

心裡正矛盾著,跟著府內小斯拿著燈籠引路回住處,不想剛踏步到門口,便聽到父親的呼喚。

“怎麼這麼晚回來。”西楚丞相風海立在不遠處的迴廊口,“去驛站了?”

風無涯衝父親行了一禮,點點頭,“是,看來這次齊國來了一個狠角色。”

“怎麼,你有把柄落在人手裡了?”

風無涯嘆口氣,“也不算,我的丞相大人,如果和北周細作有來往的話,還有生的可能不?”

丞相搖搖頭,“陛下的母妃被北周細作所殺,最不容忍的便是與北周合作。這也是為何大楚與南齊合作的原因之一。”

風無涯點點頭,“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不過,只要斷掉牽連,沒了憑證,一張嘴說出花來,那也是口說無憑。”

風海的這一句話,給了兒子風無涯一個很好的靈感,旋即一切彷彿迎刃而解。

“還是丞相大人智慧啊,兒子佩服。”

風海見兒子不在煩憂,便進一步規勸道:“無涯,公主的事,你還是放棄吧。”

聽到父親提及公主,風無涯剛剛的笑臉,又臭了起來。

“夜深了,兒子準備歇息了,也請丞相大人回屋歇息。”

說完,風無涯推開小斯,自己邁步進了屋子,反手將門關上了。

“唉,做大事不能糾結兒女之情啊。”丞相風海還在規勸,不想屋子裡燈竟吹滅了。風海不由得搖頭嘆息道:“終究大器難成。”

驛站裡,如意把白天黑羽箭的事告知了花晨。

“會是暗查院嗎?”如意推測著:“但暗查院沒必要這般行事呀,豈不暴露?”

“保不齊是那風無涯出的昏招,來試探咱們的。”福子一副認真的推測模樣,“這傢伙看著水性楊花的,一看就不是啥正經人。”

“你這都是跟誰學的詞兒?”如意好笑道:“水性楊花不是這麼用的。”

“有啥問題嗎?師兄說不正經的,都水性楊花。”福子轉頭看向站在屋子一角的紀李,紀李正啃著一個桃子,聽福子這麼問自己,不由得噎了一下。

“不是,可不是我教的。”紀李急忙擺手否定道:“福子,我說的那是不正經的女人。”

“有啥區別?女的不正經叫水性楊花,那男的不正經叫啥?”福子表示不服。

“渣。”

坐在椅子上品茶的花晨,淡淡吐出一個字來。守在一旁的如意跟著點點頭。

福子思索一刻,學著花晨,也吐了一個:“滑。”

“小姐,你覺得風無涯會放棄自己的棋子嗎?”

花晨搖搖頭,“難。”

“也是,只是他若選擇第三條道路,我們明日面聖該如何說?”如意有些犯難起來,“難道我們也要走第三條路?”

花晨喝了一口茶,嘴裡卻品著另外三個字:“黑羽箭。”

“第三條路?”福子皺皺眉,“小姐,如意,你們還有多少道道呀,為啥不能一塊和我們說清楚呢?好歹咱們都是暗查院一個衙門的。”

“怎麼,你不信我和小姐!?”如意笑吟吟的走過來,拉著福子的手安慰道:“不和你說那麼多,一來怕你知道多了心煩,二來也是保護你,畢竟知道越多越危險。”

“哈,我可是暗查院打架高手,幾個能勝我。”福子一副不服氣模樣,“你們就是啦我嘴巴大,都抖出去罷了。”

“知道還問。”紀李在一旁低聲附和著,引得福子一個大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