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來殺了你們的。”
與平常的語調不同,衛佔的語聲中夾雜著徹骨的寒意,四周的空氣盡皆凝滯,幾乎要讓人喘不過氣。
雲晚霖汗毛盡立,原本的睏倦之意消散得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警覺,站在謝鈺若的前面,努力扯出一個笑容,道:“來......殺我們?我們無冤無仇,是不是找錯人了?”
雲晚霖想破腦袋也找不出何時得罪了這個緘默無言的人,更別說生殺之仇了。
“找錯人......?”衛佔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滿臉都是陰森之色,看向雲晚霖的眼神再也沒有了以前的平靜,而是充斥著不加遮掩的嘲弄:“我怎麼可能會找錯人......對嗎,謝!鈺!若!”
謝鈺若三個字已然是一字一頓,雲晚霖身後的謝鈺若早已面色蒼白,身軀亦是在輕微的顫慄著。
“......我想起來了一些......”謝鈺若雙手撫著額頭,蔥白的指尖沒入烏黑的秀髮之中,瞳孔在急劇地收縮著,喃喃自語道:“不......她的記憶......到我的腦海中來了......”
雲晚霖才猛然記起,謝鈺若告訴過他,在她醒來的時候,曾去搜了另一個“謝鈺若”的魂魄,只不過因為魂魄幾乎散盡,只能探查到一小段的記憶,所以追查兇手的線索也戛然而止了。
此刻為何謝鈺若又記起來了?這一切又和衛佔有什麼關係?
一道寒芒在衛佔的手中閃爍,綻出一柄小巧的短劍,鋒利的刀刃像一條盤橫不遠處的毒蛇,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襲來噬人的獠牙。
武器在手,衛佔的氣息也變得不一樣起來,平靜內斂的他此刻鋒芒畢露,牢牢鎖住雲晚霖二人。
雲晚霖面容上最後的一絲笑容也消失,極力地在辨認著這股氣息,像是在確認著什麼,緩緩地問道:“那天在巷子裡襲擊我們的,就是你......?”
“沒錯。”出乎意料,衛佔大大方方地承認了,眼神也變得陰森駭人,惋惜地道:“那天沒有在那裡將你們粉身碎骨,實在是令我可惜。”
雲晚霖胸膛升騰出莫名地怒火,也不再去傻乎乎地在這個生死時刻去問為什麼,也是淡淡地回答道:“放你跑了也是我的遺憾,今天不會了。”
衛佔肆意地笑起來,短劍在手中劃出奪人目光的寒芒,道:“你不會真以為在這個神域裡就有人能救你吧,我佈下的結界至少要有鴻羽境的實力才能開啟,憑你的......”
砰!
雲晚霖大步長踏,鳳陽劍陡然出竅,與衛佔的短劍碰了個正著,渾厚的力道交錯之間,兩人都被激盪的力道震得後撤幾步,雲晚霖冷聲道:“你廢話真多,不過待會你葬身於此,也無法出言了。”
衛佔万萬沒想到雲晚霖膽敢先出手,一時被打的措手不及,穩住了身形。
怒火在一瞬間騰遍全身,在他的想象中,雲晚霖本應該如同謝鈺若一樣,等他好好發洩自己的怒火,在死亡的面前蜷縮,卑微地匍匐在他的身下,用著最驚恐低賤的聲音乞求生路。
這和他想的不一樣!
雲晚霖甚至沒有問事情的原委,他的果敢冷靜遠遠超出了衛佔的預期。
二人的動作一點沒有停歇,長劍與短刃的攻照破招之間,劍氣已似一泓秋水飄灑而出,黑色結界之下的三人猶如身處漆黑的夜色之中,磅礴大雨之下無一處可躲,無一處可避。
又是“鏘”的一聲,衛佔手中短刃劃過,如一條靈蛇正吐著蛇信向雲晚霖襲去,震開鳳陽,直取他的咽喉。
伴隨著空中一抹飛濺的血花,雲晚霖在急速後退的時候還是在左肩劃開一道深深的口子。
鮮血立馬從傷口湧出,劇烈的痛楚不斷刺痛著雲晚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