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所及之處皆是瘡痍,唯有這柄長劍完好的矗立在廢墟的中央。
在看到這柄劍的瞬間,雲晚霖也是一陣恍惚,短短兩日的光景,一切已是物是人非,長劍也像是失去了靈性,連一絲一毫的波動都是不曾發出。
等等......
這柄劍本是插在遠在天穹之上的王域,又怎麼會完好無損地保留在此處?
雲晚霖抬目遠眺,灰沉沉的天空中空無一物,唯見一輪皎月。
“砰!”
一聲清脆的交擊聲瞬間引起了雲晚霖的注意,只見一旁的莫南一揮劍斬在鎖鏈上,卻是紋絲不動。
莫南一也是吃了一驚,她手中的“霜水”,也是取自劍閣的名劍,全力一擊之下,除了整條手臂都在戰慄,根本沒有半點成效。
鎖鏈不說斬斷,甚至連一個小小的缺口都沒有出現。
她的好奇心被激發出來,想靠近去看看這柄劍的端倪,身影每靠近長劍一分,速度便減緩一分,待到離長劍不過幾步之遙時,身體已完全停止下來。
而無論莫南一怎麼努力,腳步也難以寸進,一種難以言喻的力量吸扯著她的腳步,莫說觸碰這把劍,連再靠近都是不能。
與當初謝鈺若所經歷的一模一樣。
“哎,看來這把看起來就不凡的劍是拿不走了。”黃玄朗扼腕長嘆,戀戀不捨地多看了幾眼長劍。
“那不一定。”
在眾人打算離去的時候,雲晚霖卻大步上前,目光灼灼地盯著眼前的長劍,他知道這柄劍一定與他存在某種特殊的關係,那天迫於衛士的壓迫,長劍與他演了一場戲。
但今日早已沒有了外界的阻礙,更重要的是,那神秘的女子告訴他補充“月息”就能再次相見,一路行來這柄劍甚是奇異,說不定跟所謂的月息有關。
謝鈺若想起了當日的情形,心中不免有些訝異:難道那天劍的異動當真是因為他?
莫南一見識過雲晚霖在劍閣的表現,靜靜地駐步,盯著這個她最看不透的人,想看看雲晚霖到底能帶來什麼驚喜。
明明只見過一次,可心底湧出的悸動不會作假,雲晚霖每走一步,心跳便強烈一分,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莫說阻礙,雲晚霖的腳步甚至越來越快,幾個眨眼的功夫已走到了長劍的身側。
“!!!”最驚訝的莫過於謝鈺若和莫南一了,她們都親自嘗試過去走向長劍,卻無一例外地被逼退。
莫南一苦笑著搖搖頭,內心的驕傲被擊得粉碎。
黃玄朗吃驚地張大嘴巴,說話都不知覺地帶上了幾分結巴:“我靠......雲......雲晚霖真能碰到那把劍嗎!?”
許昶的眼眸中飛快地斂下一抹羨慕之色,倒是沒有去接黃玄朗的話,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雲晚霖的背影。
咚!咚!咚!
四下一片寂靜,雲晚霖只能聽到自己有力的心跳聲,劍身清涼如水,泛著奪目的凌冽寒光,不同於鳳陽的鐫刻花紋,這柄劍上沒有任何的標誌,唯有一個小巧的半月刻在劍脊處。
雲晚霖的手掌不知覺地握上了劍柄,沉寂許久的長劍曼聲長吟,錚錚而鳴。
像是故人相逢,只有滿懷的欣喜。
雲晚霖腦海中莫名地浮現出一個有些熟悉的場景,初次見到這柄劍的時候,腦海中就湧出了奇怪的場景,只不過這次更加的清晰與逼真。
世界是漆黑的,不見雲月。傾天的雨幕之下,一道看不清的虛影在出劍,明亮的光芒乍現時,彷彿雨是停止的,而他的劍是流動的!亮若飛星的劍芒綻現時,昏暗的世界也隨之明亮!
虛影長身而立,劍尖挑起的冷芒像是一片碎開的雲海。幽夜之中,黑白分明的眼瞳緊緊盯著雲晚霖望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