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劉宗不分晝夜當值,已然疲憊不堪!雖說陰差當值魂靈離體,但一覺醒來卻頭疼難忍。前兩日,壽縣鎮街南發生一樁離奇兇殺案:死者讓人殺在屋中,卻門窗完好,找不到一絲從外而進的蹤跡。夜間當差時劉宗直接追到地府,陰靈因冤屈困在了枉死城內。劉宗到枉死城見四周陰靈嚎叫,他甚是悲傷心想:“這當中許多人說不定‘要等多少年才能與殺害他的兇手對薄公堂!方可轉世為人!真是好人不易當,惡人呈英雄!雖說有陰陽定律。福壽天定,吃祿綿延,卻往往讓世人寒心!誰不知這陰曹地府卻是作惡多端之人生生世世的惡夢,雖說報應來遲,卻是負惡之罪掉入刀山火海,剜心剔骨,舌斷剝皮,負石磨平之痛!這痛比人間受苦受難痛苦百倍!不論前生積了多少福報,今生享了多少榮華福貴,該受的,該罰的一點都不會少!”劉宗到這陰曹地府中見過的奇人怪事,福報惡報有千千萬萬,一日輪迴之多,而蒼天從來沒饒過誰!
劉宗在眾多冤魂中認出了死者,當然死者也根本不知眼前的便是壽縣押司劉宗。他的案宗劉宗研判多次,這次見面,劉宗對著飄忽的陰魂喊道:
“馮忠,我是壽縣押司劉宗——因汝的事,我託鬼差下此要問你案情端的,汝還不快快現身。”
馮忠隨即下來跪拜,劉宗道:“吾問你,是誰謀害了你,你還有甚麼冤屈快快道來。”
馮忠道:“報告押司大人——小人是讓人毒死的。”
劉宗道:“這個我知道,那你為何身上會有傷?”
馮忠道:“大人聽小人娓娓道來——我這傷是讓那街市毛仁子打傷,小人只不過不小心踢了他擔子!”
劉宗嘀咕道:“原來如此,難不成這毒是預先已在屋中投毒?”劉宗看向馮忠道:
“汝得罪過何人?”
馮忠也一臉疑惑,他沉思道:
“莫不是劉海星害我,他想搶我妹子做他第六房夫人,我不肯,那日他還打我來著。押司,你也知劉海星那五位小娘子多厲害,吾妹妹去了還有好果子吃嗎?何況吾聽別人說他原先那六房奶奶也是被那五房奶奶設計害死!吾能讓妹妹走此路嗎?”
劉宗不語,馮忠泣道:“這官場真是官官相護!花幾個小錢就把人命官司給抹了!”劉宗嘆道:“吾大概明白案情了!”馮忠道:“押司大人,吾在這枉死誠是非要等到劉海星對薄公堂才能轉世嗎?他如此作惡之人,為何還在陽間逍遙自在!看來這天庭也甚為不公!”劉宗道:“汝是不懂這陰間戒律,你需在這陰府地獄上走上一遭便會明白了!回去吧。”馮忠化做一縷青煙仍在半空飄蕩。
劉宗從陰府值夜過後,就忙回衙門調查,他吩咐黃都頭再到做案現場查勘。當他準備出門回家走到縣衙門口時,一位小姑娘就坐在大門口臺階上。他大驚道:
“你為何到這衙門卻不敲鼓鳴冤?”
姑娘道:“大人,我不能敲鼓——劉海星找人跟著我,吾是半夜偷偷開窗跑的。”
劉宗道:“汝是馮巧兒?”
馮巧兒站起打了個萬福道:“是的。”劉宗道:“你哥既然不在,吾剛才正讓黃都頭到你家取證,你既來了那便隨我進來吧。”
劉宗帶她到了公事房給她倒了杯熱水道:“這寒冬臘月的外頭多冷。”馮巧兒泣道:“大人,哥哥一定是讓劉海星害死的!你可要給他作主。”她跪下,劉宗扶起她道:“這必須要有證據才可定罪,你除家還有別處可去嗎?”馮巧兒搖搖頭,劉宗道:“這是公差房,衙門內女施主是不能在此留宿,要不,汝信得過我,可先跟我回家暫住一段時間避避風頭,如何?”馮巧兒點點頭,劉宗帶著馮巧兒出了衙門向家而去。
話說劉宗帶著馮巧兒出了衙門向家而去。進了門,見滿院蕭條,杏花樹的葉子已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