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馮巧兒苦笑道:“朔月初一那日是不是你上門提的親——吾哥哥人一向老實從不得罪人,你那日說要娶我為你六房夫人,吾哥不允,那日他便罵道:‘給臉不要臉,日後有你好看’如今哥哥已死必是他下的毒!”馮巧兒用手帕擦淚又道:“前日,他還派人去劉押司家中要強行拉走我!”

知縣道:“劉海星真有其事?”劉海星道:“決沒此事,也不知是哪位老爺看中了這位小娘子!”知縣給劉海星使了個眼色,一旁劉宗瞥到已知本縣判決。

那知縣拍驚堂木道:“原先忤作查驗說得便是馮忠是自殺身亡,現又沒有大的證據指向是劉海星所害,那人犯便當場釋放。”

馮巧兒磕頭道:“知縣老爺,吾哥哥冤枉。”

知縣從後門出來,劉宗追上道:“大人,這案疑點重重,很多證據都指向劉海星…”那知縣回頭道:“汝是知縣,還是吾是知縣。”劉宗拱手道:“當然是大人您。”知縣道:“既是我,汝做好本職工作就好。”他匆匆走了。

劉宗回到前堂扶起馮巧兒道:“汝既沒去處,便仍去我家吧。”馮巧兒道:“劉押司,你是好人,往後吾做牛做馬服侍你。”劉宗道:“汝不用做牛做馬,只要做好一日三餐便是了。”一樁殺人案便草草結案,正所謂官場黑暗深似海,一兩白銀抹門面,十兩白銀輕斷事,百兩白銀人命輕。

且不說馮巧兒。倒來說說柳一孃的婚事。臘月初八當日,滿天大雪,劉宗帶著迎親的隊伍敲得鑼鼓聲綿延幾里外。轎子停在米漿鋪前,周遭圍滿了人,陳母一身新衣,滿臉堆笑迎接。劉宗進了門讓烏盆帶著一幫親戚小夥推湧到新娘房中,劉宗進了門在眾人吼叫聲中背起柳一娘出了店面,新人拜別陳母上了轎。一路回到劉家,馮巧兒岀來迎親道:

“嫂子到家了。”

柳一娘抓著她手道:“劉家沒父母兄弟姐妹,汝是何人?”

馮巧兒道:“吾是劉押司認得妹妹,姓馮,名巧兒。”

倆人過了門檻,越過火盆,到了院中。趁著那漫天大雪拜了天地,進屋跪拜高堂後,新娘才進了新房。

外面院子擺了幾桌招待親朋好友,劉宗敬酒,忽發現有道黑煙往新房方向,黃都頭道:“這煙好怪異,兀自不是好徵兆。”衙內兩位都頭和劉宗跑到新房時,劉宗見杏娘已越門而入,攔住二都頭道:“黃李倆位都頭請回席暢飲,等劉宗進去,如有異常再叫你們。”黃李倆都頭道:“也好,今日是押司大好日子,興許是看錯了!”倆位回座。

劉宗進屋發現剛才那縷黑煙已變成男子仗刀與杏娘鬥在一起,杏娘使的是鞭,刀鞭相迎,那男子的刀忽也變成鞭,兩鞭相交竟打岀火光。杏娘大叫:“劉宗,還不拉你娘子走。”劉宗去拉一娘,誰知一娘匆忙中跌了一跤,魂靈出體升在半空中被白光籠罩。

劉宗一著急抱起一娘屍身向外走,半空男子化成黑煙衝向一娘魂靈,只見白光消失,一娘看著魂靈化成妖身,身足皆有重感;黑煙把一娘繞上,杏娘用杏核彈去竟沒任何反應,千鈞一髮之時,真一現身用青離劍刺去,黑煙消散,一娘落了下來,真一飛去抱著她落地。杏娘追隨黑煙出屋,見黑煙竟把劉宗一娘屍身裹挾而走,她追了過去。

屋內真一趕岀門不見影子,院內眾人見其異事全驚嚇而走,黃李倆都頭都嚇得目瞪口呆。他們又忽見烏盆落在院中,一娘追岀抓住烏盆道:“昆吾來啦。”烏盆道:“是眾妖之王昆吾嗎?”一娘點頭,她拉著烏盆用地遁之法鑽進地下,嚇得那黃李兩都頭道:“世上果真有妖魔鬼怪。”都驚在院中不能動彈,巧兒追出門口張望。

話說一娘拉著烏盆在地下行走,烏盆道:“姐,汝化回妖身啦?”一娘道:“是的。”烏盆又道:“姐這法術叫何名。”一娘道:“地遁之法。”那地中湧道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