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勇今年三十二歲,在農村算是大齡剩男。要說這孩子長相不差,人也不傻,家庭也過得去,可怎麼就沒有物件呢 。王百利也發愁,找金海給保媒,奇怪的是往往相親很順利,過幾天人家姑娘就不幹了。金海也不是天上月老,知道的適齡女孩也沒那麼多,介紹了幾個沒成,也就算了。

王勝勇匆匆忙忙進屋,找了個凳子就坐下來了,老太太喊他:“去,你把門給我關上去。”

金海笑了,這孩子都過三十了還這麼毛愣。

王勝勇趕忙又跑出去把門關上。老太太這屋是獨門,也有個小廚房,關聯著裡屋,進屋需要過廚房。

王勝勇關門回來,看著金海說:“二舅,你說我奶奶神了哈,她咋知道我沒關門呢?”

金海解釋,“你奶奶天天坐屋裡聽你們進出,什麼聲音咋回事兒,早已經清清楚楚了,老太太精著呢。”

王勝勇就笑了,原來如此。

這時候王百利出去,等回來時手裡端著瓜子花生之類。王百利媳婦一拍腦門,笑著對王百利說:“你看看我,光顧著和金海、玉芬閒聊了,啥都沒記起來。”

老太太對兒媳婦說:“不怪你,我不是也沒想起了麼。”說著在炕上站起來,繞到炕稍。從炕稍櫃子裡捧出一捧糖塊,回來坐下放在裝瓜子花生的盤子裡,又拿起幾個分給炕上眾人。

金海問王勝勇:“過年去王二懶家打麻將麼。”

王勝勇回答道:“打了,年前總是贏,年後總是輸。”說完自顧自的笑了。

忽然他眉飛色舞的說:“二舅,聽說你會算命,算的賊準,幫我算算唄。”

金海疑惑的問:“你小子要算命?算啥?”

王勝勇樂呵呵的說:“就算我爸媽和我奶最關心的那個事兒唄,我看你算的準不準。”

“好麼,合著我到你家是來考試了唄。”金海笑了。

玉芬說:“你要算命找你奶就行,你奶奶算命才準呢。”

老太太得意的說:“那是,我就算中金海和玉芬帶著東西來看我。”

王勝勇撇撇嘴:“拉倒吧,奶奶,你是看我二舅來了,才說的事兒吧。那我也能算準,我能算到你嘴裡含的是糖塊,我四嬸磕的是瓜子,我二舅抽的是旱菸。”

王百利就坐在王勝勇旁邊,抽了他腦袋一下,我讓你小子臭貧。

王勝勇縮了下脖子,渾不在意,起身坐在金海旁邊,拉住金海的胳膊,嬉皮笑臉的說:“二舅,你幫我算算吧。”

金海一身的雞皮疙瘩,說“行了行了,給你算,不過我算命可有規矩,一卦兩百塊錢。”

王勝勇都沒帶猶豫的,從兜裡掏出兩百塊錢給金海,然後說:“過年我媽給了我五百塊錢,現在就剩這二百了,給你之後我就戒賭,今年到過年都不玩了。”

金海說“希望你說到做到”,然後把這兩百塊錢遞給老幹娘,說:“得嘞,老太太,這錢孝敬你了。”

老太太也沒客氣,把錢裝在衣服兜裡,還用手拍了拍。

金海說東西我都沒帶,我就給你測個字吧。說完起身下地,行道家之禮,虔誠的拜了四方。

玉芬曾問過金海,“既然你不信算命這些,為什麼還那麼注重儀式呢?”

金海回答:“人活著不能虧心。我借道家法術看事,就要用道家儀式表達誠意,這與信不信無關。就好像你有事情求人幫忙,最後這個事情解決了,不管與這個人的幫助有無關聯,你都要感謝人家。”

金海拜了四方之後,端端正正的坐好,讓王勝勇心中想定一個字,然後說出來。

王勝勇說了一個“好”字。

金海問“你想知道什麼?”

王勝勇神秘兮兮的看著金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