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村後有山,前有河,山是什麼山?玉皇山。河是什麼河?清水河。
清水河旁有棵大榆樹,那榆樹不知幾百歲了,四五個大人合抱都碰不到手,災荒年間,這榆樹結的榆錢救活過不少人,靠山村把這樹當神樹。逢年過節還有人在榆樹下面燒香許願。
有年夏天,王二懶媳婦和幾個婦女去河邊洗衣服,路過突然聽大榆樹不知在和誰說話,“咱們去誰家?”接著聲音一變,又有人說,“去蔡婆子家吧,那人心善。”
幾人仔細一看周圍也沒有人啊,王二懶媳婦喊“大榆樹成精了。”幾個婦女連滾帶爬跑回家。
沒過幾天,蔡婆子立堂子出馬,堂上供胡黃常蟒柳白灰一眾仙家,總堂教主“榆樹仙”。蔡婆子出馬規矩大,第一條是每天只看五個人。不管你是看病也好,或者是算命也罷,不管你是遠道也好,近道也罷,反正每天只看五個人,多一個人不看。
第二條,從不看實病。
五代荊浩有云“世之為病有二;曰人為之病,曰天運之病。人運之病,戻氣所鍾,所謂‘自作之孽不可活’,唯有權者能醫之。天運之病,邪氣所逭,所謂‘天作孽,猶可恕’,唯有道者能醫之。”
這世間疾病分為兩種,一為“虛病”,一為“實病”。
啥是虛病呢?虛病就是去醫院檢查不出任何症狀,但身體上卻能感覺到的病;或醫院檢查得出疾病,而對症下藥卻不能夠根治或者治癒的病。
實病則是平常能夠檢查出,且尋常藥石能夠治癒根本的病,
古人云:實病用藥醫,虛病需用神。即是如此。
蔡婆子自從立了堂子,來抽籤算命的基本上就沒有說不準的。來看病的也很多被蔡婆子看好了的。蔡婆子名氣是越來越大,人稱蔡神婆。
來找蔡神婆看事的人也越來越多,基本上每天五個人都是滿號。提前打電話預約好,蔡神婆的助手告訴你哪天來看,到時事主來到了,就在香堂子的香爐下壓上一百或是兩百塊錢,蔡神婆一哆嗦就開始幫你算命或者看病。蔡神婆孤身一人,他的助手正是王二懶。王二懶也不種地,每天白天給蔡神婆幫兵助陣,晚上設賭抽頭。
金海的師父是玉皇山的老道,所以金海從來也不信這一套,這正是搞笑之處,拜老道為師卻比誰都相信科學。可是二舅儘管不信,但也沒弄明白是咋回事。
…… ……
天氣晴朗,金海正在後院的玻璃大棚裡種小蔥,他幹活精細,開始用大鎬備的壟,然後又拿小鋤頭一點一點的修整,其實本沒必要這麼細,只因為有天玉芬誇了他一句,:“從沒見過誰家地裡的壟這麼直流,這麼立整的。”從此金海徹底魔怔了,每次種菜都是大鎬備壟小鎬修,整整比別人家種菜要多花一倍的時間,可是依然樂此不疲。
等金海撒完種子,澆完水,差不多已經上午十點了。
突然聽見刁美麗從自己廚房的後窗戶喊二舅。“二哥,來玩兒啊。”金海滿腦袋黑線。
原來是刁美麗和她兒媳婦小玉,還有杜老六媳婦,三人來找四嬸嘮嗑了。嘮著嘮著四個人就湊在一起打起了撲克。剛才杜老六把自己媳婦叫回家,刁美麗沒玩過癮,就喊金海搭手。玩撲克是農村婦女最平常的娛樂活動了,農村生活比較平淡,農閒是多以麻將撲克為樂。當然了,基本上都是白玩,不設賭資。
金海不能掃興,就換了鞋,洗了手,進屋。四個人圍這炕桌一邊打牌,一邊閒聊。
玉芬最煩刁美麗,刁美麗總是圍著金海轉,原因玉芬也知道,金海年輕時高大帥氣,和刁美麗的哥哥刁德海玩的比較好,總是出入刁家。刁美麗那時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春心萌動,小鹿亂撞,偷偷喜歡上了金海。
後來有次刁美麗河邊洗衣服,出溜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