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從宿醉中醒來,頭腦昏沉,在玉芬幽怨的目光中吃了早餐。昨晚太過荒唐了,這算什麼?“老夫聊發少年狂”嗎?金海傻笑!
吃完早飯,金海依然沒有什麼力氣,索性弄了個枕頭放在炕上睡回籠覺。
隱隱約約間似乎家裡來了人,恍恍惚惚的聽那人和玉芬交談。
“二舅怎麼還在睡啊?”
“昨晚和人喝酒,喝得太多了。”
“那我先回去了,等下午我再過來。”
等金海醒來時,已近中午,玉芬把飯菜端上炕桌。金海起身看了看,竟然是白米飯,酸菜川白肉,不禁食慾大增。
“上午誰來了,我隱約聽有人找我。”金海大口吃著酸菜問。
玉芬從自己碗裡挑出一塊白肉,放到金海碗裡,她不喜歡吃肥肉。
“是后街唐賽花家的閨女,叫二春的那個。”玉芬答。
金海沒再說什麼,反正有事還會再來。將白肉扒拉進嘴裡吃掉,媳婦兒不喜歡吃的必須消滅掉。
晌午剛過,二春來了,見到了依然躺平在炕上的金海。
金海見二春來了,連忙坐起身來,請二春坐下,二春在炕梢落座。
“丫頭,不是說你在省城打工嗎?這年都過了這麼久了,還沒去嗎?”
“嗯,掙不著錢,不打算去了。我媽讓我在家種地,然後嫁人。”
接著二春沉默不言了。
金海從炕桌抽屜拿出菸斗,按上菸絲,點著火抽了起來!他需要提神,金海心裡暗暗警示自己,以後一定“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
二春就這樣默默的看著金海從容的吞雲吐霧,似乎在思考,似乎在下定決心。
“二舅,我不想活了。”
“什麼?咳咳咳——咳咳咳——”正在廚房裡忙活的玉芬閃現,在金海背上狂拍,拍得有點重,金海覺得多少夾雜了點私人恩怨,酒駕果然危險。
好不容易在玉芬的友好幫助下,金海的呼吸才慢慢平穩下來,擦乾鼻涕眼淚,恢復了“二舅”風範,“丫頭,你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了吧?”
二春還是坐在炕梢,依舊沉默,只是眼睛流下眼淚來!
好一會兒,二春說了自己的事情。
原來二春高中上完,沒有考上本科,只是考上一個大專。她媽媽唐賽花就說:“家裡沒錢,考的是個專科,再加上是個女孩子,讀太多書也沒什麼用!”於是,二春成了打工大軍中的一員。
先是餐館端盤子,後來是服裝店站櫃檯,接著又是大酒店迎賓,走了這家去了那家,工作換來換去,掙的錢沒有太大變化。
二春認識了一個來自山東的男孩子,兩人同在那家大酒店工作,都是年輕人,聊得來,慢慢的就喜歡上了對方。
金海插了一句話:“你喜歡他什麼呢?”
二春回答:“他肯吃苦,不管什麼苦活累活都肯幹。他踏實,我從沒聽他說過一句謊話。他孝順,他爸爸病了很多年了,都是他賺錢養家。反正我喜歡他,他身上都是優點。”
兩人確定了戀愛關係,二春就在過年時把男孩子帶了回來見自己的父母。
二春哭著說:“二舅,你不知道我媽多過分,我男朋友來就沒有給過一個好臉,談到婚事,就要人三十萬的彩禮,還要三金,還要城裡面有房。大年初一我男朋友招呼都沒打就跑回山東了,之後就發了條微信告訴我分手。”
金海摸了摸鼻子,問二春:“你媽媽為什麼要那麼多東西呢?”
二春抹著眼淚說:“還不是看我男朋友家裡太窮了,我媽就是想把我男朋友嚇跑。”
金海對二春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有一個人家,家裡面三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