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不免心中惻然,小來一時貪念,弄得是家毀人亡,也的確可憐。

但是他發現了旺財建築公司的陰謀,隱瞞不說,還以此威脅來求取私利,又十分可恨。

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果然不假!

屋中一時之間陷入了安。玉芬一直坐在金海的身後陪伴,始終不發一言。

過了許久,金海說道:“那紙人敲窗又是怎麼回事呢?”

“洪災之後,老建設村已經無法居住,政府協調之下,我們村裡的人搬進了已經建好的新建設村。旺財建築公司見搬遷完成,之前答應好的條件一概不提,什麼補償款、優先工作權通通都當沒這回事兒了。村裡人去鬧了幾次,都是無疾而終,畢竟天災,誰也沒有辦法。”

“我恨透了自己,也恨透了喪盡天良的旺財建築公司,我就想著阻礙施工,不讓旺財建築公司那麼容易得逞,我要讓荒村鬧鬼,讓旺財建築公司即便建好了度假村也沒人敢住,我要讓他們賠本。”小來語聲狠狠。

金海點點頭,表示明白了,“所以你就想辦法弄壞了建築公司的推土機,到柯連仁窩棚裡偷走了紙人,假扮紙人敲窗,嚇唬那幾個司機。”

小來把杯子裡剩餘的白酒一飲而盡,“沒錯,柯連仁自首之後,我就住到了他的那個窩棚裡,誰來我就嚇唬誰 !”

金海問:“那你為什麼到張迷糊家去裝神弄鬼 ?”

小來回答:“我不認識張迷糊,我遠遠跟蹤你,見你進了那個院子,以為那就是你家。”

“那我從張迷糊家裡離開,你沒看見嗎?”

“沒看見,我踩好點之後,就去村邊柴禾垛那裡藏著了。”

原來如此。

金海正打算長篇大論,勸慰小來一番,忽然聽見自家窗子傳來噹噹噹的敲窗聲,幾人立即向窗外望去。

因為屋中燈光明亮,只能看見窗前一個恍惚的人影,機械的敲著窗子。

金海一邊大聲詢問敲窗之人是誰,一邊湊到窗前往外看。

只見窗外正是一個紙人,一張沒血沒肉的臉龐蒼白,就像死人的臉,紅彤彤的眼睛顯得十分猙獰。

金海驚呼一聲“臥槽”,往後一退碰到了炕桌上,炕桌上響起稀里嘩啦的聲響。

玉芬見了,連忙來扶。

金海伸手製止,說道:“我沒事,你別動,別往窗外看。”玉芬聽話的背過身,不往窗外看。

窗外敲窗聲不停,“噹噹噹”不止息。

這時小來也看清了窗外情況,他倒是沒害怕,立刻穿鞋下地,說道:“我去看看,肯定是誰在惡作劇!”

金海也穿鞋跟著出門,到了門外,兩人看見除了那紙人之外別無他物,那紙人仍然眼睛望向窗內,用手不停的敲著窗子。

如此恐怖情景完全顛覆了小來的認知,他不由的叫了一聲,“我的媽呀!”

誰知那紙人聽見聲響,竟然緩緩轉過頭來,臉朝向了金海和小來。

小來兩股戰戰,瑟縮著躲在了金海身後,結巴的說,“金,金叔,紙人回魂了!”

紙人似乎認出了金海,也沒見其開口,竟然發出了小孩子的尖叫聲,“你把我的爸爸媽媽還給我!”

那紙人一面發出刺耳的尖叫聲,一面轉身一步一步的金海而來。

小來見紙人奔著自己的方向而來,喊叫一聲,退到了牆角。

金海畢竟是玉皇山李老道的徒弟,雖然心中也有忌憚之意,但並不十分害怕。他先是擺出一個防禦姿勢,然後一隻手急忙向身上摸去。

摸向脖子,脖子上掛的護身玉佩……沒有了,給二埋汰了。摸向腰間,腰上掛著的五帝錢……沒有了,給張迷糊了。

金海叫一聲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