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酒誠可樂,此酒復芳醇。
如華良可貴,似乳更堪珍。
何當留上客,為寄掌中人。
金樽清復滿,玉碗亟來親。
誰能共遲暮,對酒惜芳辰。
君歌尚未罷,卻坐避粱塵。
——對酒(南北朝)張率
江湖上流傳著東北人能喝的傳說。金海走南闖北,所到之處與人對飲之時,聽到最多的就是:“東北人能喝,這杯必須幹掉。”
其實種花家各地人都有能喝的,只不過有的深沉,有的直爽,有的內斂,有的豪放,有的婉約……喝法不同罷了。
有人喝酒是為了辦事,有人喝酒是為了抒情,目的也是各不相同。喝的最爽的就是與朋友之間毫無心機的相聚,不為任何目的,不需捧誰臭腳,不需虛情假意,不用看誰臉色,每一杯酒都是興之所至。
這一次聚會正是如此了。金海叫幾人來吃飯,沒有事先準備,完全是臨時起意。就是王勝利送金海回來,說小華得了龍鳳胎,再加上兩天沒見到四嬸,小別勝新婚。心中一時喜悅,脫口而出的請吃飯。
杜老六不是金海小圈子裡面的人,杜老六為人小氣,心眼子太多,也不為金海所喜。但是這次杜老六為了受凍的張迷糊奔波,讓金海有些刮目相看,也請他吃飯。金海就是這樣,敞亮人做出不敞亮的事兒,金海照樣罵他,比如王百勝。;不敞亮的人做出敞亮事兒,金海照樣敬佩他,比如杜老六。故此今天請杜老六喝酒。
眾人圍著地桌落座,人比較多,金海放的是地桌。地桌就是放在地上的餐桌,東北叫法。
先上桌的是各種肉菜,什麼紅燒蹄髈、紅燒牛肉、紅燒鯉魚、三白肉、涼切肉、肉皮凍,之後四嬸又炒了幾個素菜。端菜上桌之後,四嬸就去王勝利家看小華去了,王勝利家和二舅家隔條街道對門。
金海問眾人各喝什麼酒,喝啤的喝白的喝紅的家裡都有。王勝利、杜老六喝啤的,其餘幾人都是白的。金海讓王勝利到倉子裡搬來兩箱啤酒,金海自己拎來一桶散白,這桶散白十斤。
這散白絕對是好酒,那是金海盯著隔壁村張家酒坊燒出來的,頭鍋酒出完,金海親自接的二鍋酒。上好的二鍋頭,高粱燒,這酒張家酒坊用量酒器量過,五十九度五。劃一根火柴,把杯中酒點燃,這酒燒完後,杯中一滴水沒有,這豈是市面上那些勾兌酒可比,茅臺也比不了啊。
喝啤酒的用大杯,喝白酒的用小杯,各自倒上酒開喝。這裡面只有一個年輕人,那就是王勝利,開酒倒酒都是他的事情。三杯酒下肚,場面熱烈起來了。王勝利也就三杯啤酒的酒量,這孩子只要喝上酒就不是他了,話特別密。
王勝利端著酒杯站起來:“爸、二舅、王叔、李叔,我有一個提議啊。”
王百勝給兒子的話打補丁:“還有你杜叔。”
王勝利馬上對著杜老六說:“對,還有杜叔,咱們平常一起喝酒時候少,我說話不當,我告罪,我自罰一杯。”
杜老六立刻站起身:“不用,不用,這算是啥錯啊,咱爺倆碰一個。”
說完二人碰了下杯子,二人乾了杯啤的。杜老六坐了下來。
王勝利嘴都不利索了:“眾位叔叔大爺,我有一個提議啊。”
李偉國說:“還有你爸,你說話把你爸爸漏下了。”
王勝利又對著王百勝說:“爸,你生我養我,我說話把你給漏了,我自罰一杯”。
王百勝看著大兒子,覺著有點驕傲,也沒攔著,王勝利又幹了一杯。
王勝利第三次舉杯,“各位叔叔、大爺、爸爸們,我有一個提議啊。 ”眾人都笑不活了,好麼,這次倒是沒少,多了。
見李偉國笑著要搭話,金海伸手止住了他,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