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把有些寬大的黑色上衣扎進褲子裡,又扣上腰帶,自覺滿意,才帶著大黃下樓見男主。
畢竟第一印象很重要。
大黃在屋子裡憋的狠了,此時見到季宴禮,就跟見了肉骨頭一般,嗷嗚一嗓子撒丫子就跑過去了。
跑過去之後一通亂蹭,尾巴像個裝了馬達的小掃把一樣歡快的搖著,生怕別人不知道它有多興奮似的。
狗腿的模樣,沈傾簡直沒眼看了。
白瞎她這麼多天訓練它了,沈傾腹誹。
大黃狗腿的模樣,成功得了男人的一個摸頭殺後,總算是消停了下來,安安靜靜的趴在季宴禮腳邊做一隻美男狗。
“照顧的不錯。”
季宴禮長腿一搭,不緊不慢的誇了一句。
沈傾十分狗腿恭敬的站在原地,摸不準季宴禮是個什麼意思。
說他在誇自己吧,那人又連頭也沒抬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好像完全沒看見她似的。
謹一搭腔道,“大黃這些天,一直是沈青在照顧。”
“嗯?”
季宴禮有些慵懶的靠著椅背,搭在椅背上的手不緊不慢的敲著,才慢悠悠的出口,“沈青是誰?”
疑問的口氣,似是根本不知道有這個人一般。
沈傾絕倒。
感情自己呆在季公館盡心盡力照顧了大黃這麼多天,對方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她的存在感有這麼低的麼!
沈傾暗搓搓的磨牙。
自己這麼一個大活人站在這裡半天,也不見這季宴禮問一句,特喵的簡直有貓餅!
謹一沒有搭話。
他看了愣在一旁的沈青一眼,暗搓搓的給她使眼色。
三爺問話呢。
這小子咋跟個二愣子一樣。
沈傾虎軀一震,斂目上前,語氣認真恭敬又含了三分討好之意,“三爺,我就是沈青。”
大黃看見沈傾,懶洋洋的搖了搖尾巴,高昂著狗腦袋挪步過來蹭了蹭她的腿。
似乎是在嘲笑她的狗腿樣。
男人終於捨得抬起頭看她了。
“你?”
季宴禮眉宇間露出幾分淡淡的困惑,“季公館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個醜小子?”
醜小子……
還真是會心一擊。
季宴禮微抬眼眸,看向謹一,目露詢問。
“三爺忘記了?”
謹一回道,“三爺您之前囑咐過的,說是過幾天會有個表親過來,讓屬下照看著尋個生計。
屬下瞧著這孩子是個老實的,又是從鄉下過來,就讓他留在公館照看大黃。”
季宴禮想了想,終於從某個犄角旮旯裡面翻出了有關於沈青的記憶。
似乎是某個親戚寫的信,說是有個表親想過來尋點兒生計,讓他幫忙照看一二。
這親戚同他有恩惠,況且只是幫忙照看個人而已,他當時便應承了下來。
因為當時不知道這表親是何時抵達雲城,還想著回信問一問,好派個人過去接應。
真沒想到,這寄出去的信還沒影,人就來了。
季宴禮上下打量沈傾,片刻後,才道,“你就是從上陽來投奔的那個?”
沈青答,“是的。”
季宴禮又問:“可有想過做什麼營生?”
只要沈青有想做的活計,他基本都能安排上,也算是不負親戚的囑託。
沈傾歪頭想了想,片刻後,她躬身,堅定又狗腿道,“我想跟在三爺身邊。”
這個世道不太平,去哪裡都不如留在男主身邊來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