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接受的現實。

她睜開眼睛,眼眸流轉,彷彿有光在環繞,然後才側過頭來微微訝異地看著秦雅南,“這麼早,坐早班還是動臥過來的?”

“坐車,貨車,老家過來的,不是京城.”

秦雅南舒服地呻吟著,竹君棠的床是特別定製的,用她的話來說是人生至少超過三分之一的時間在床上度過,一張床怎能不傾力打造?要拿出秦始皇和漢武帝對待自己陵寢的態度來對待自己的床。

這張床大概比她那輛邁巴赫s680還要奢侈一些。

“那你是和豬仔一起?”

竹君棠啞然失笑,然後十分嫌棄,“我都聞到你身上的豬屎味道了.”

“你有沒有腦子?貨車就都是運豬的?更何況你三小姐什麼時候去過豬場,知道豬屎是什麼味道?”

秦雅南有些生氣地說道,又笑了起來,“我看是你嘴巴太臭,誤以為是豬屎的味道.”

“牙尖嘴利.”

竹君棠又躺了下來,“你來郡沙幹什麼?昨天又不說,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懷疑是來相親的.”

秦雅南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十分糟糕。

竹君棠又坐了起來,加上剛剛躺下去的動作,一彈一跳彷彿在做仰臥起坐似的,十分興奮地看著秦雅南。

秦雅南白了她一眼,我之不幸,你之幸災樂禍。

“怎麼樣啊?對方是誰?郡沙……郡沙能夠配得上你秦家的心肝寶貝兒的,能有誰啊?”

竹君棠一時半會竟然想不出來一個門當戶對的。

竹君棠來郡沙也有一年時間了,認識的人不多,但是自己能夠看得上眼的都沒有,秦雅南更是心比天高,竹君棠真想不出來老秦家會給她安排什麼人來相親。

“你別一口一個心肝寶貝兒,整的我和你一樣嬌滴滴的小花朵一樣.”

秦雅南正煩著。

“馬未名?林淮南?還是……叫什麼來著?”

竹君棠思來想去,也就這些人了。

“都不是。

你不認識……”秦雅南輕聲嘆氣,“昨天老爺子收到一幅字,大概是老爺子的某位老交情,然後他老人家就派我過來回禮……讓我來見一個人,你想要只是回禮,需要我連夜這麼急著過來嗎?再說回禮也是送到他那位老交情手上啊,結果卻是去見一個年輕人,他還囑咐我在郡沙多呆一段時間,任務就是多多和他接觸,配合他的一些生活和工作需求.”

“看來真有這可能.”

竹君棠神情嚴肅起來,微微皺眉,“這老人家喜歡玩什麼指腹為婚之類的,估計是當年許諾了,那人寫了一幅字來提醒你爺爺.”

“我看也是.”

秦雅南心煩意亂,越想越是這麼回事。

“那人你是見過了?怎麼樣?”“見過了.”

“再說說.”

秦雅南有氣無力的趴在枕頭上,“年齡大概和我差不多大,也可能小一點,長得也還順眼,但是一上來就自稱和老爺子是老朋友,那我不是平白無故比他低了三輩?你說我氣不氣?”

“那以後你就喊他曾祖父好了,他總不好意思追求自己曾孫女輩吧?”

竹君棠大笑了起來。

“再說了,老爺子他們那時候啊,不論出身,文化水平,生活理念,為了共同的革命理想就能一條心生活下去。

我們現在呢?生活習慣不同,眼界不一樣,交際圈更不一樣,這樣怎麼在一起?”

秦雅南考慮的是很現實的問題,“種種觀念不同,生活就不協調,大事小事都有分歧,不說誰對誰錯,只是根本談不上琴瑟和諧,這樣強扭的瓜能甜嗎?”

竹君棠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