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佇列末端的郭守備出列,持節回稟。

“回稟陛下,如太傅所言,微臣確實自那一帶而過,只是未曾聽說有什麼長期盤踞的盜賊團伙,也可能是微臣運氣好,未曾碰到也未可知。”

郭知州頓了頓,補充道。

“郭大人,陛下面前,還請慎言,你途經此處也不是一回兩回,況且宣州、青州、宿州都在那一帶,能劫皇糧的劫匪想必也不是泛泛無名之輩,有沒有還不清楚?”

柳御史針鋒相對,容不得對方打半點馬虎眼。因為寧王一直派人跟蹤著賑災隊伍,哪裡有什麼被劫之事,不過是那王黔欲私吞罷了。

“柳大人,這是什麼意思,莫非要逼迫郭大人扭曲事實?”,戶部尚書站出來辯解道。

“陛下聖明!微臣不敢隱瞞,在微臣記憶中,那一帶確實沒有盜匪出沒,或許是從其他地方來的也有可能……”

郭知晝嚇得撲通跪倒在地,顫顫巍巍,嚇得不輕。

“父皇,既然郭大人也說可能是從其他地方流竄而來,王侍郎他們碰巧遇上了,也不無可能,為了公平起見,兒臣覺得等王大人回京覆命後再當面對質更為妥當。”,太子道。

“太子殿下,王侍郎乃您心愛的良娣之兄,微臣理解您護短之心,可宿州的百姓是大褚的百姓,是陛下的子民啊!

您不能為了一己的親疏而置萬民與不顧啊!陛下,這是今日微臣收到的匿名舉報信,還請陛下過目。”

御史乃言官,有彈劾百官之責,縱使是太子,也佔不到言語上的便宜。

況且他有寧王蒐集的證據在手,一向有“風骨”之稱的柳大人又豈會失去這個彈劾太子一黨的機會?

此話一下點到皇上痛處了,王侍郎辦事不力,還是蓄意隱瞞,侵吞錢糧,都可一一審查處置便可,可大褚的子民正處於水深火熱中,生命正在被威脅,必須當機立斷,救民於危難中。

摺子被遞到皇帝手中,皇帝肅穆的神色漸漸沉下去……

“豈有此理,這個王黔好大的膽子,竟敢蓄意歪曲事實,無中生有!這就是你向朕推薦的賑災特使?!你自個兒好生瞧瞧吧!”

帝王一怒,群臣震顫!

皇上被氣得連連咳嗽了好一陣才平息。

百官立即下跪磕頭,匍匐在地,勸陛下保重身體……

聖上雖然平日裡偏袒太子,但面對幾乎已經確鑿的證據,再也不能糊弄過去,何況是攸關百姓性命的大事!

於是皇帝當即發落了王黔,剝奪官職,著大理寺即刻前往宿州捉拿歸案。斥責太子識人不清、用人不善,命其於東宮思過五日,好生琢磨為君之道。

斥責王尚書教子無方,暫停尚書之職,在家自省。在大理寺審理結束前,全府不得外出,由羽林衛派人看守。

命五皇子為賑災欽差,速速前往宿州,全權接收宿州賑災一事,務必要從速安置好災民,全力做好賑災事宜。

晚膳時候,雲釗和雲清遠論起此事,雲清舒聽的義憤填膺,忍不住怒罵:

“貪汙腐敗、草菅人命、這樣的人就該槍斃!”

“槍斃是什麼意思?”

“就是殺頭的意思……”

“那哥哥要去宿州嗎?”

雲清舒隨口一問,沈均瑤驀地抬起頭,眼神充滿擔憂。

“派少卿帶人前往即可,小妹和娘子不必憂心。”

雲清遠握了握沈均瑤的手,以示寬心。

果然新婚燕爾,膩歪得很,雲清舒吐了吐舌頭,表示有被齁道。

“小妹,你要是羨慕,就趕緊擇一良配啊~”

雲清遠非但沒有不好意思,還撒起狗糧,故意刺激起雲清舒來。

“哼,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