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七天,葉思言回了趟江城。

回家第一天,爸媽給她做了喜歡的魚,也做了妹妹喜歡的豬蹄。

葉思月,葉思言的妹妹,這會正在上初二。和葉思言長得一點也不像,葉思言白、圓潤,葉思月黑且乾瘦,以至於一家人一起外出,別人都要問是不是家裡虧待二女兒了。

都說女兒是爸媽的貼心小棉襖,這話放在葉思月身上合適,每晚吃飯都會和爸媽在餐桌上一起聊天,放假也會和媽媽出去逛街。

而葉思言則有點像個外人,從來不在飯桌上聊天,除夕吃完飯也是回房間看書,看完就聽著爸、媽、和妹妹的聊天聲入睡。

在葉思言一到四歲期間,爸媽並不在家,而是去了外地謀生。

那會兒的葉思言沒人照看,爺爺奶奶並不喜歡她。她經常是今天吃李家飯,明天吃張家飯,所以小時候的她特別健談、愛笑,這樣才能哄得大人開心。

爸媽在她五歲的時候回家開了個早餐店,妹妹是第二年出生的。

很多時候,葉思言都是羨慕妹妹的。但,她知道她做不到。

回到北京,葉思言變得很忙很忙,除了應付每天的課程,還要抽出時間複習準備考試。

大二的專業課程又難又多,她每天下完課就泡在圖書館,揪著自己不長的頭髮,偶爾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選錯了專業。臨床與健康心理學系,感覺什麼都要懂一些,還有部分課程是全英文授課,這對她來說,難度不小。對於寢室裡的其他學霸來說,也不輕鬆。

所以整個十月,大家出門都是行色匆匆,晚上回寢都是步履蹣跚。那天不知道是誰睡前說了一句:你們說我們這樣熬下去,會不會熬出心理問題啊?

短暫地沉默後,是一陣爆笑。

一片銀杏的掉落,帶來了真正的秋天。

終於在十一月的第一週,結束了部分考試,全寢室相約一起去吃火鍋,釋放一下壓力。

吃完,臨走的時候聽說商場一樓有明星出席活動,其他人都去了,葉思言不愛湊熱鬧,自己先坐地鐵回學校了。

學校附近有個路段在修路,要提前一站下,多走一段。

在北京待了一年後,葉思言發現北方人真的不愛晚上出門散步,基本上晚上八點后街上就沒什麼行人了,冬天就更別說了。

到了維修路段,看著黑漆漆的路,前面沒有人,也沒有來往的車,她有點後悔,可是這會兒也找不到人陪她回去,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不怕,不怕。初中上晚自習那會兒,回家的路比這更黑。”她抓了抓自己的拳頭,在給自己打氣。

一步、兩步,十米,二十米,終於有光了。

她終於不怕了,眉頭不再緊鎖,背也挺直了,腳步都輕快了些。

“明明怕得要死,偏要一個人走夜路。”葉思言身後的人在心裡想。

她走了一路都沒發現,身後跟了一個人,李長風。

他出了地鐵就發現她了,標誌的短髮,南方姑娘的身高,米黃色的書包。

偏她,竟然直到現在都沒發現,他很懷疑她小時候怎麼沒被拐賣。

快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後方出現了一道強光,伴隨著改裝摩托車特有的轟鳴聲。

葉思言下意識地往旁邊躲了躲。

尚在修整的路面,坑坑窪窪。摩托車的車速過快,為了避讓路面的一個大坑,駕駛人緊急剎車。

短暫的刺耳聲後是一聲“砰”,輪胎與地面劇烈摩擦之後,整個摩托車失去了平衡,人和車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那個人戴著頭盔,保護了頭部,但是似乎手肘和右腿受到了劇烈的撞擊,痛苦地倒在地上,一時起不來。

呆滯了一秒,葉思言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