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
奇怪的是,儘管只有短短兩三天,她竟自然而然地適應了與同齡的非親男子共處一室的生活。若是從前,哪怕萬能的天尊親口告訴她未來會有如此境況,她也會不信。
然而,不可思議的是,她習慣了。習慣在熟悉的嗓音敲門聲中醒來,習慣睜開眼看到與他共同粉刷的牆壁,習慣狹小的浴室和簡陋的蹲廁,習慣帶裂痕的鏡子和汙漬,習慣提前燒水或冰鎮飲料解渴。太多太多,都在他調侃與教導中銘記於心。
沒有預想的尷尬,沒有預想的難堪,沒有預想的意外。他風度翩翩,像兄長一般接納自已,給予包容與寵愛。房子雖小且破舊,上樓需攀四層,沒有舒適的物質生活,沒有隨叫隨到的侍女,只有那個反駁自已、嘲笑自已失誤的討厭鬼,只有那個催促自已早睡、別再看電視的囉嗦鬼,只有那個與自已爭電視遊戲、斤斤計較的小氣鬼,只有那個……百般包容自已、視自已為公主的人。
每當想起這些,心中偶爾浮現的思緒也逐漸具象化——大概,這就是被他深愛的感覺。
曾經的真姬困惑,那些向她表白的人,為何會喜歡自已?喜歡是什麼感覺?它長什麼樣?他們為何喜歡自已?是被外表吸引?還是因為家族背景?未曾相識交談,他們為何會喜歡自已?假使有一天自已變得一貧如洗,變得醜陋不堪,他們會如何?撇開這些,就算他們真的如所說那般真心喜歡自已,為何除了言語,她感受不到更多?
這些疑問,早已在天真單純的真姬腦海中反覆湧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