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

韋彬弘捱揍後,怒火加劇,形同發瘋。

他的魔軀偏向於強壯的型別,人體享用些許的反哺,自然健碩。

反觀寧燭,他並不擅長力量。

這一拳能擊中鼻頭,勝在靈活和巧妙,實際造成的傷害十分有限。

“咔!”

寧燭毫不猶豫變身死靈學徒。

骨爪以更快的速度探出,兩指懸停在韋彬弘的眼球前,間隔不到半厘米的位置。

韋彬弘的臉上還殘留著怒火。

瞳孔卻情不自禁的收縮,猶如一盆冰水臨頭澆下,寒入骨髓,渾身戰慄。

“同學,你確定要挑事嗎?”

“阿燭是蜃樓晝金班的王牌。”

“危難當頭,生死與共,你不敢衝向敵人,掉頭與自己人撒潑,你爹孃就是這麼教育你的?”

18號格子,徐黎浩噙著冷笑,目光銳利。

聞言,韋彬弘心頭一顫,像是一隻瘸腿猴子一樣,緩緩往後退縮。

先前有多張牙舞爪。

聽到晝金二字,就有多麼小心翼翼。

寧燭用魂火注視著,無悲無喜。

為這樣的人牽動情緒,沒有必要。

他再次看向舒梅,頜骨咧開一道縫隙:

“我們換位置吧。”

“如果丘夏明戰敗,由我負責狙擊門主。”

最近距離目睹一系列變故的舒梅,睫毛抖動,輕輕問道:

“真的下定決心了嗎?”

“你明明可以在最後的位置,等待更多的機會……”

寧燭搖頭道:“那是血獵兔啊。”

“只有同等級車輪戰,才能留下創傷。”

“我必須排在劣勢種中期第一個,與前面五位勇者聯手,才有一兩成的勝算。”

舒梅沉默。

五秒後,她突然彎腰九十度,畢恭畢敬道: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六號位的骷髏勇士先生。”

迎著其餘人恍惚迷離的目光,舒梅一步步走向17號格子。

待她站定,不穩定的黑白光束瞬間熄滅,寧燭的次序,真正意義上調換為6號。

接下來就是等待了。

等待丘夏明的戰況,等待所有人命運的歸途。

嘩啦啦~~~

整整四十分鐘,前所未有的漫長。

第五根鐵鏈放了下來。

這次的屍骸連殘缺都夠不上,因為只有一張人皮,淋著血,畫面令人窒息。

滴答!

巨劍指標轉向6。

鋪天蓋地的吸附力,包裹寧燭,拽著他衝進廢棄城堡中。

轟隆隆!

頃刻,城堡的大門再次關閉。

7號至19號格子,共計十三人,手心沁汗,心跳加快。

無邊的恐懼纏繞他們的心靈,那一絲象徵希望的曙光,究竟是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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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城堡內。

潮溼的黴味混著濃郁的血腥味,沒有風,光線微弱。

一頭體長超過三米的赤紅色巨兔,站在血漿匯聚的池沼中央,用一雙暗紅色的恐怖目光,洞視寧燭的魂火。

它左耳缺失、鼻子凹陷、三瓣嘴唇撕裂。

左肢的毛髮有燒焦的痕跡,右肢的毛髮曾被猛獸撕咬,仍有幾道清晰的牙印。

胸腔、腹部更嚴重,遍佈爪痕。

有一道爪痕最是觸目驚心,居然攔腰切過,要是力道再狠一些、速度再快一些,血獵兔說不定就要交代在這裡。

寧燭將這些細微之處,納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