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王強:“對,媽你真聰明。50整,你安排著用吧。”

“喲,有錢吃麵,把我墊付的保護費交了,六個月,一共三塊銀元!”門口響起一個尖利的女聲,伴隨著她說話聲的是高跟鞋的聲音。

四祥城寨的房東。

謝翠花連忙從兜裡取出五塊銀元,交到房東手裡,並道:“多謝房東這三個月以來的幫助,多出的兩塊,一塊給您,作為感謝,另一塊是這兩個月的保護費。”

謝翠花忍痛多拿出了1塊銀元作為謝禮,雖然心痛,可她明白,必須這樣做。

這不是一塊銀元,是人情世故。

女人把5塊銀元放進裙子裡貼身內衣的兜裡,拿掉嘴上的細長香菸:“喲,翠花,看來是發財了,以後幫你們七樓的鄰居墊付保護費。”

四祥城寨,雖然是類似於貧民窟的存在,但住在這裡的每個人,需要每兩個月交一塊銀元的保護費給斧頭幫。

這個月收保護費的日子已近,作為房東,她正在為保護費而發愁。

一到五樓的住戶還好,軟磨硬泡,還是能夠扣下一枚銀元出來,畢竟能夠承擔貴一點的房租,自然有地方找錢。

但六樓七樓是個問題。

這兩層樓的居民之所以住在棚房中,就是因為房租便宜,每個家庭都有各自的難處。

應了那句話。

幸運的人往往千篇一律,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要麼病痛,要麼喪子,要麼討債,要麼喪失勞動能力,活著都成問題,那裡湊保護費?

幾個月下來,她少說墊了幾十塊銀元。

“盧麵條,你幫七樓的老吳家墊付一下,兩塊銀元。”房東伸著菸頭指著坐在門口的盧老頭。

“唉,一個月就這麼點盈餘,扣除房租,水費,材料費,保護費,還剩多少子?”

“聽說城西的豬籠城寨根斧頭幫鬧翻了,以後再也不用交保護費,我們也學學他們吧?”老頭瞧了瞧四周,都是些上前來交保護費的熟人,大膽建議道。

房東白了麵館老闆一眼,罵道:“你會功夫?是會鐵線拳,還是十二路譚腿?”

房東顯然也有聽說豬籠城寨的事,反問麵館老闆。

“人家會武功的尚且鬥不過斧頭幫,你憑什麼?”

麵館老闆沉默,乖乖拿出了兩枚銀元,七樓那位住戶是他介紹過來的,所以他得想辦法墊付,雖然心痛,卻也只有屈服。

王強看著老頭這一幕,內心不禁肅然:“本就利薄,還不收我的面錢。”

雖是一碗麵,卻可從中得見面館老闆為人之熱情仗義。

之所以不收錢,是因為也大致瞭解自己家裡的情況,認為自己勉強過得更好,有能力幫助自然不吝伸出援手。

接過兩塊銀元,女人來到門口,朝著四棟樓喊:“收保護費了!”

她的聲音尖利,在寧靜的夜傳遍四棟樓的每家每戶。

“哥哥哥哥…”公雞打鳴,以為天亮。

“催命啊催,明天交不行?”

“包租婆,你不該當房東,你應該去當女斧頭幫,比那些人還要猴急!”

“臭包租婆,嚇得我香蕉掉了…”

遠處的樓上,有回應聲傳來,大多是對房東的抱怨,這些聲音趁著夜色的掩護,所以敢吐露心聲。

“A棟302,C棟208,C棟205,我聽得清清楚楚,七樓的保護費你們三戶包了!”包租婆狠狠吸了口煙,道。

這一下,黑夜中再無抗議聲。

這女人耳朵帶定位。

太離譜了。

A302:“…”

C2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