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顧澤見劉子欽沒有回應,自顧自的緩緩開口,語氣中透著憐憫。

“子欽啊,我知道你對雪兒的感情,但你不能強求。有些事,非要時機成熟,不能操之過急。”

李顧澤的眼神出現了片刻的恍惚,似乎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

他輕輕嘆了口氣,語氣變得更加溫和。

“我讓你今天送湯給雪兒,是想起她小時候的遭遇。你知道嗎,雪兒三歲那年,還沒有認祖歸宗,還不是雲氏集團的掌權人,只有她和母親相依為命。”

“她母親長得很漂亮,卻沒有權勢,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裡掙扎求生。為了養活自己和女兒,她常常去上班。”

“但哪有那麼簡單,漂亮卻沒有權勢就是原罪,因為有著法律和她母親的堅持,那些人沒有如願,但是也因此被打壓,經常沒工作還沒錢,連飯都吃不飽。”

李顧澤的聲音開始低沉,眼中閃過晦澀的光芒:“有一年冬天,雪兒餓極了,在一家店裡上偷了一碗熱騰騰的鹿肉湯喝。不料被店家發現,毒打了她一頓,差點沒打死。”

“那可憐的母親天昏地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苦苦哀求,才求來一碗雞湯和,加上好好照顧,這才保住雪兒的小命。”

“但這場打擊,也讓雪兒的身體存下了根深蒂固的病根。”

李顧澤嘆息一聲:“所以,送她雞湯,就是想讓她開心,我知道送她雞湯,對她來說意義非凡。就像給一個溺水的人送去一根救生索。”

李顧澤轉過頭,用充滿憂傷的眼神注視著劉子欽:“子欽,我理解你對雪兒的愛,但你必須體諒她的遭遇。就像小心翼翼地對待一朵殘缺的花朵。你要用時間和耐心去化融她心中的冰封,用溫暖融化她心中的寒冬。”

劉子欽聽了,自責地低下了頭,原來如此。

李顧澤的眼神突然變得深邃起來,他繼續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讚賞和悲憫。

“子欽,你今天穿的這身西裝,真的很帥。但你知道嗎,對雪兒來說,西裝帶給她的不僅僅是形象的感覺,更是一種傷痛的記憶。”

李顧澤眯起眼睛,似乎在努力追憶往事:“當年雪兒被打,她可憐的母親,為了救她,不得不向那些西裝革履的惡棍低頭。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劉子欽臉上閃過一絲驚恐與難過,他輕聲問:“難道她被那些人...”

“是的。”李顧澤沉重地點點頭,“為了救女兒一命,她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在雪兒心中,西裝是那些傷害過她和母親的惡人的標誌。所以,你今天身穿西裝去見她,只會勾起她內心最可怕的記憶。”

說到這裡,李顧澤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他用充滿憐憫的目光看著劉子欽,聲音也在微微發顫:

“子欽,你必須明白,愛一個受過傷的人,需要無限的溫柔和理解。就像對待初春剛剛抽芽的嫩枝,你不能用力折斷它。你要像春風一樣,輕輕吹拂,慢慢融化她心中的寒冰。”

劉子欽內心充滿了自責與慚愧。

他低下頭,一時間無法言語。

這時,李顧澤走上前來,在劉子欽肩上輕輕拍了兩下,語重心長地說:

“我能理解你的心意,但付出愛,需要學會換位思考。如果讓你自己選擇,你今天是該穿這身西裝,送一碗熱騰騰的鹿肉湯?還是按我說的去送?”

劉子欽沉默了,他知道李顧澤說得完全正確。

過了好一會兒,劉子欽抬起頭,用充滿感激的目光看向李顧澤:“謝謝你,我明白了。以後我會更加註意雪兒的感受,不再做讓她痛苦的事。我會用時間和理解來修補她心中的創傷,給她帶去她所需要的溫暖與愛。”

李顧澤滿意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