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靳氏高階領導會議上。

財會經理在多媒體臺前作著季度總結報告,最高決策人靳總則坐自己位置上,一手支著額,面前立著分檔案報告,而那雙眼底有淺淺青影的眸——正安靜的合著。

呼吸起伏冗長而勻稱,睡熟好夢到連纖長的睫毛都不帶顫的……總結完畢,正在補眠的靳總的金牌美女助理朝他頷首,露出一個認可的表情,然後擺擺手,示意他下來,下一個繼續上。

於是輪了兩個之後……在座對某件事心照不宣了,都自覺的放低了聲音,免得打擾到某位爺休息。

其中甚至包括了兩位年長的和他父親同輩的老董事。

總是,靳顧桓在一堆善解人意又體貼的高層管理諱莫如深不動聲色的照顧下,直到“靳總”兩個字傳來,才睜開眼。

看到大家夥兒都坐回自己位置,余光中掃到投影儀也關了,頓時發揮影帝級演技,站起身——“好,上個季度各個部門表現的都很不錯,靳氏的每一點一滴進步都離不開大家共同的努力,大家一起加油!”

在熱烈掌聲中,靳顧桓微笑著,謙和有度的說出最後兩個字——“散會.”

等人走的七七八八,助理汪允茜才將一沓檔案放到正在打哈欠的靳顧桓手邊,“靳總,這是上季度的資料包告和下個月所有重大專案的預計和策劃案.”

“行了放著你出去吧.”

打完哈欠,靳顧桓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神智終於完全清醒,捏著拳頭朝已經空無一人的會議室喊出一個字:“爽!”

而在家全心全意伺候著小小少爺的簫音對這一切是不知情的。

小靳席也許是知道自家媽咪被他絕食耍狠給弄到手了,特別乖,不過這小孩嘛,無非吃喝拉撒哭。

醒著的時候,就睜著黑葡萄似得眼睛,烏溜溜的轉,一邊笑一邊吐口水沫沫,自娛自樂玩得不亦樂乎。

簫音在幫他換衣服,小傢伙軟得一塌糊塗,小手鑽在衣袖子裡就沒有探出來過。

這會兒細細小小的指頭正攥作小拳頭,朝她開心激動的揮舞著。

那萌萌的模樣看得簫音笑彎了眉眼。

“簫音.”

“嗯?”

簫音轉頭看,見是柳七,忙從水毯上起身,朝她恭敬的微微彎腰。

“小小少爺該去看少爺了.”

柳七聲無起伏,走到她身邊,彎腰手指靈巧兩下就把小靳席給剝了個光,又利索的幫他穿上新衣服,墊上尿不溼。

簫音目送她離開,半句話沒說,看少爺?那就是去看靳先生了。

希望靳席別哭才是。

小祖宗很容易哭,哪怕她在身邊,醒來的時候不管有沒有尿出來都要嚎兩嗓子才舒心,好在一鬨就行。

忐忑的簫音坐在樓上等了一會兒,還是不怎麼放心,跑出房外,朝柳七背影喚:“柳、柳姨.”

柳七腳下一頓,轉身看簫音,目露詢問。

“我、我能一起、去嗎?”

簫音匆匆跑下樓,有些猶豫的開口問。

柳七心中想了一會兒,少爺只說帶中午小小少爺去公司讓他看看,不過孩子容易餓,到時候讓她跟去在外面等著,只要看不見就行了。

於是頷首,“來吧.”

“謝、謝謝.”

簫音忙跑下樓,才發現自己沒穿鞋子。

可是又不敢讓柳七等自己,只一遲疑,就赤著腳上了車後座。

而柳七卻看到她拼命的扯褲子,視線下移,就看到他那想用褲腳遮住的沒穿鞋的腳。

不過她現在身上的衣服褲子都是量身定做,怎麼可能長那麼離譜?當下微微蹙眉:“怎麼不穿鞋?”

簫音見她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