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尋思。
她只是有點難過,不知道為什麼,很莫名其妙。
本來在靳家門口還好好的,靳先生也很溫柔,但是裴小姐來了之後,他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
他抱著她,笑著看她,親暱的捏她的臉,無論裴小姐說什麼,他總是縱容著。
好像一時間,自己已經不是人,而是一件拿來討好人讓人發洩的玩具似得。
如果真的是玩具,那一定不會難過吧?靳席不知覺中已經睡著,簫音將孩子放下,跟著示意自己出門的靳顧桓。
一進他臥室,就被推到被關上的門背。
力道有些大了,簫音吃痛,眉頭微微蹙起。
“痛吧?”
比她高出一個多頭的靳顧桓一手撐在她肩上方的門背,一手食指戳了戳她紅腫起來的臉。
簫音不知道他這是何意,頓了頓,才搖頭,“不痛.”
是真的不痛,剛開始有點火辣的感覺,但這些和以往承受的去拳打腳踢比起來真的不算事。
只是,心裡莫名其妙有點酸漲。
涼涼的手指從最熱的臉頰徐徐往下來到她的下頷,然後再緩緩的順著面部輪廓柔和懦弱的線條往上,最後停留在她的耳廓。
他慢悠悠問出:“你和裴紹君抱在一起?”
簫音沉默了好一會兒,試圖辯解,“他為我開心.”
“我知道.”
靳顧桓十分理所當然的應答。
不過修長的手指卻已經順著那殷紅的耳廓來到她纖細的脖頸,看到她肌膚上起了一層疙瘩,流連好一會兒,靳顧桓收回落在自己手指的視線,盯著她,道:“那你呢?你有沒有起了什麼不該有的念頭?”
靳顧桓當然知道,裴紹君不會對簫音有意思,張口閉口小音音不過是為了刺激自己。
兩人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相處模式,他怕的是,這個女人會自作多情。
他此刻根本不想去想,她自作多情就算了,為什麼他要去怕。
“你配不上他.”
靳顧桓溫柔的開口,手指在她脖頸上流連了一會兒,忽而湊近她,兩人呼吸相聞。
他感覺到她突然的緊繃。
下一刻,他鬆開手,轉身離開,言語冷下,“所以,別做一些麻雀變鳳凰的夢.”
簫音捏著拳頭,想要反駁,但是話卻都哽在喉嚨裡。
“啞巴了?”
靳顧桓幫自己倒了一杯紅酒,語氣中的壓迫已經完全消散,反倒是帶了一些毫不掩飾的諷刺。
“我記得我的身份.”
簫音垂著眼,鬆開緊握的五指。
她的聲音很輕,但是聲線柔和好聽,溫柔的就像是念著詩歌,一首殘忍的,自我聲討宣判的詩歌。
“我是一個流浪兒,一個應該老死在垃圾堆的乞丐,誰都不會傷心難過,甚至誰都不會知道。
我生命中沒有‘配’這個字,在靳家的所有一切,都是靳先生的施捨,我能照顧靳席,也是靳先生恩慈。
我從來沒有,也不敢奢望任何.”
一切的蠢蠢欲動,都是你誘發的。
你告訴我,我是不同的。
你對我好,衝我笑,你親我,幫我凃藥膏。
你從我剝的蛋都嫌棄,到跟六嫂說要我給你做午餐。
你給我好多好多,多到我做夢都覺得不安,卻又不敢與人道的暗暗欣喜。
然而現在我知道了,你給我的,給過很多人。
我珍以為寶的,忐忑不安怕人覬覦的,很多人都有,甚至更多。
那那些算什麼呢?一個習慣高高在上的人對身邊可憐之徒的施捨嗎?如果真的只是一時興起……哪怕她一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