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一個人走進廚房。
不,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個靳顧桓。
靳顧桓站在她身邊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自己的夜宵餐點。
在靳少爺看來,雖然她的手藝和他在外面吃的實在是差了不少,更別提和姚六的廚藝相比。
不過也不算是難以下嚥,吃著吃著倒也習慣了,雖然不至於說幾天不吃就懷念。
但真站在這裡,他突然有點好奇,她下廚是什麼樣子的。
於是他說:“來個你拿手的就好,反正我一直都是你的試菜員不是嗎?”
聽到男人這打趣,簫音耳根紅了紅,才囁嚅,“靳先生才不是試菜員.”
送給他的菜根本不能說是第一份,就像愛因斯坦和三隻小板凳的故事一樣。
因為她說的輕,靳顧桓又剛好看她那紅通通的耳垂出神,竟然也沒聽清她說什麼。
最後簫音選擇了最穩妥,也不置於晚上笑話不掉的雞蛋蔥面。
這是一盤十分好看也讓人胃口十足的面,將蔥掐頭去尾,然後敲雞蛋,分出蛋黃蛋白,鍋裡放上水開煮。
“你要給我煮麵嗎?”
靳顧桓本來想說我不怎麼喜歡吃麵,不對,是我討厭吃麵,可是看到她小心翼翼的做著這些準備工作,突然噤了聲。
簫音分心,恩了下,然後專心分下一個雞蛋的蛋黃蛋白。
她現在打雞蛋的手法已經趨於熟練,只是靳顧桓在身邊,她多少有點緊張,偶爾也有一次沒有敲破的時候。
“唔……義大利麵嗎?”
男人存在感太強,他隨便一句話,彷彿都能化成珍珠,在她心口上蹦上幾蹦,讓她顫巍巍的。
“就是……雞蛋麵.”
水快要開了,她將打好的蛋白調好,然後加入細鹽。
她的手指還是勻稱好看的,如果真的要稱得上出色,那麼她從頭到尾估計就是這雙手了。
雖然手背彷彿還有幾個暗色的印子,但十指修長蔥白,指甲修剪的圓潤。
靳顧桓眼底的神色氤氳上幾分幽光,他咳了咳嗓子,沒有說話。
簫音關小火,然後一手拿著漏勺,一邊小心的將盛著打好的蛋白往漏勺裡放。
然後靳少爺就看到了神奇的一幕——在快要煮沸的開水中,調好的蛋白緩緩在水中成形,宛如白嫩的麵條,彎彎不斷。
當然……簫音還沒那麼熟練,手一抖,沒撒均勻了可能就斷了。
等到麵條成型之後,簫音關了火,然後將“蛋麵條”倒出來,小心的淋撒涼水。
靳顧桓也不是沒下過廚,在部隊裡潛入炊事班偷饅頭,開小灶。
後來在英國,也有參加不能拒絕的野外燒烤。
但是第一次發現,下廚竟然是件這麼美好的事情。
接下來,他看到簫音將之前準備好的蔥管拿來,將麵條往蔥管裡塞!整個過程一氣呵成,看得靳顧桓有些瞠目,這……這一碗麵這麼麻煩?簫音抿著唇,認真的做著手中的工作,她儘量挑選長度適宜的面和蔥相配對。
雖然這些日子都不需要給靳顧桓送餐,但是她也有跟著姚六學這些。
只是姚六沒想到,本來只是想多教她一點本領,竟然就派上了用場。
而且還是用在從來不喜歡吃麵的……靳少爺身上。
如果她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會不會就不教或者改教了?不,也許依舊會,只是事後,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感嘆了吧。
等到雞蛋蔥面出鍋,靳顧桓才豎了個大拇指,讚歎聲,“了不起.”
簫音第一次被這樣直接誇讚,抿著唇靦腆的笑了,綠油油的蔥面裝碗,幾片火腿調味兒,淋上每天下午姚六都會煲上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