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張工資卡,簫音總怕因為自己冒失而弄丟了,攥在手裡容易出汗,放在兜裡又怕走的時候無意間蹭掉。

她也想讓六嫂給收著先,但這樣一來,她就不能自己給靳先生挑禮物了。

不過簫音覺得,如果真的要買衣服,一定也得在姚六的建議下施行,因為她不懂靳顧桓的喜好。

就黑黑白白的西裝?好像失去了新意。

不過回想起來,她似乎弄壞了他不少西裝。

姚六將人帶到泳裝區,簫音因為瘦,所以很好找,只是她總覺得那過分的暴露。

有些為難的說其實不用換上這些也能學游泳。

姚六柳眉一豎,瞪她說教了一翻經過再三勸說,簫音才紅著臉勉強答應,如果是必須品的話,她沒有準備好,反而會讓靳先生失望的吧?也不知道是因為簫音的身材容易選衣服,還是簫音這個人比較好商量而且沒多少主見,她的泳裝很快搞定後,兩人就去了童裝區。

白白是女孩兒,靳席是男孩兒。

一個已經撒丫子的長,一個腦袋還不能靠自己力量豎著總容易歪脖,兩人需求不一樣。

這個區域服裝多,而且範圍沒有多大,於是不放心的姚六還是答應和簫音就各自行動。

簫音對那些小動物的外衫沒抵抗力,靳席已經有小烏龜和小恐龍的,雖然他還不會爬,但眨著烏溜溜的眼睛揮揮小手的模樣也足夠讓她欣喜萬分。

於是不出意外,才和姚六分開,她立刻就被一件小黃雞的連帽衫給吸引了目光。

布料不厚,還有點棉麻的意思,夏天穿著應該很舒服。

老闆模樣的人見她看了好一會兒,笑著迎上來介紹:“這款是我們店熱銷的,選料精細,而且十分容易清洗,看女士您生得漂亮,寶寶穿起來一定又萌又可愛.”

簫音不知道這是他們管用的客套話,被誇漂亮有點難為情,紅了紅臉,才問這多少錢。

“看您面生,是新客吧?這樣,打個折回頭生意,兩百八十.”

簫音的臉在一瞬間就白了下去。

兩百八十?她有幸見過最大的金額就是二十,那還是在朱啟才手裡。

她不知道自己這工資卡里有多少錢,但兩百八十買一件衣服,顯然超過了她的預計。

以前每天吃饅頭度日,早上不吃或者喝粥,中午晚上各一個,一天下來最多一塊五的錢。

二百八……她用剛學不久的數學算這筆賬,勉強湊個整數,省著點用她覺得夠自己吃上一年。

用一年的吃喝換一件衣服……虧得簫音不知道自己在靳家的吃喝用度,如果知道一餐的原料就要大幾百上千,估計會被嚇暈過去。

簫音回想起剛剛買泳衣的時候,六嫂沒有當著她面問價,似乎是老客了,所以直接刷的卡,她反而不知道多少錢。

但一定……價值不菲。

這樣想著,簫音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老闆見她不說話也不講價,傻傻的擋在入口,拘謹的模樣顯然是在遲疑猶豫,而她身上穿的衣服是市中心著名裁衣坊出品。

店老闆於是努力壓下不耐,繼續笑:“這已經是打過折了,或者女士您看下這一款,這一款要便宜一百,因為料子不同,但是我們質量絕對都是上乘.”

簫音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已經有點不太在狀態了,那差不多也是同樣的款式,但是給人看著並不涼爽,會有點沉重的感覺。

她沉默了,兩百八十減去一百,也要一百八。

這一來二去,老闆可算是看清楚她什麼意思了,頓時譏笑一聲,沒有再說,而是將她往邊上一推,低低“咕噥”,“不買就別擋著了.”

那哪裡是靳氏裁衣坊的衣服啊,一定是地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