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指著顯現出的痕跡,道:“兇手用膝蓋頂著他的後脖頸,然後用一個細且堅韌的工具勒死了白楓。”
李楨思慮一陣後,道:“這說明兇手力量有限,且用的是縫製衣服時的繩結,說明很有可能是個女子,一個女子殺人後可以迅速地轉移屍體,那一定是有幫兇。”
“還有轉移屍體的工具。”蘇沫補充道。
“不錯,我派人去查探他死前行蹤的人說,他昨日去了他在長安城中的別院,再也沒有回來過,且別院中的下人也說並沒有發現有和異常,掌燈時他房中還是歌舞昇平的。”
“歌舞昇平?”蘇沫似乎想到了什麼。
“琴絃。”李楨顯然比蘇沫先一步想出殺人工具。
李楨接著道:“屍體你可還有什麼要看的?若是沒有便還給白少卿了。”
蘇沫想著既然不能解剖,即便是手癢難耐,也毫無辦法,只好搖搖頭,讓人把屍體帶走。
在從大理寺回王府的路上,李楨總是盯著蘇沫看,蘇沫看李楨的眼神,似乎是要把人生吞活剝了一般,訕訕地笑著,眼睛看向窗外,和李楨的視線避開。
“你究竟是什麼人?”李楨大破沉默。
“我是法醫啊!”蘇沫在心底裡說道,可是嘴上卻說:“我是一個想做仵作不成的廚娘。”
“你仵作的本事,是和誰學的?”李楨追問。
蘇沫吸了一口氣,不知如何與他說起,自己上的大學學得法醫學專業,可是這怎麼能夠告訴一個古代人,只好說謊,說是和自己父親學的。
“原來是有家學淵源,但是不知令尊名諱。”李楨想看看這蘇沫究竟隱瞞了自己什麼。
“嗨,說了你也不知道,不是什麼有名的人物,不說也罷。”蘇沫和李楨打哈哈,暗自罵著自己說了謊卻不知道如何去圓。
李楨暗笑了一聲,他看出蘇沫分明是說謊,卻不能圓自己的謊話,她這樣的人,即便的倒貼著給裕王做眼線,裕王也不會要。如此一想,對蘇沫的警惕倒是放鬆了許多。
蘇沫悄悄鬆了一口氣,以為是自己拙劣的演技和漏洞百出的說辭瞞住了李楨。本以為風波已平,卻聽李楨道:“以後和我出去,若非是十萬火急,換上男裝在走。”
“為何?”蘇沫不解,“難道是你覺得帶我出去丟人?”
“那倒不是,只是不想被人誤會。”李楨想起白崇禮對蘇沫微微行禮,他定然是誤會自己和蘇沫的關係,不然以一個四品官員的地位,如何會像一個小丫頭畢恭畢敬。
蘇沫點點頭,也不說話,微閉著眼睛,仔細梳理著這白楓一案的細節。
到了王府,蘇沫看著晚膳的時間快要到了,便要去廚房,卻被李楨叫住。李楨道:“以後若是有案件,你可不去膳房,每日應卯便可。”李楨見蘇沫和自己從大理寺回來,卻還要去膳房做飯,不忍看她如此辛苦,可是又不想明言。
蘇沫得意一笑,自己終於可以去辦案了,暗自高興,只要自己表現好,成為大唐公務員指日可待了。
蘇沫拿來紙筆,將此案的關鍵之處寫了下來,道:“世上沒有完美的犯罪,只要我們細心努力,就一定可以找到破綻的。”
李楨看著蘇沫蹩腳的字,不禁皺了皺眉,卻忍住了,只是看著那張寫滿了要點的紙。
蘇沫道:“我們可以從白楓身邊人查起,樂師,歌妓,只要和琴絃有關的都要查起,勒死了人,手上一定有痕跡,可是既然兇手能夠把他偽裝成自殺,就說明這個兇手還是很聰明的,可如果大張旗鼓的去查,反而會打草驚蛇,如何才能夠即發現兇手,又不讓人察覺呢?”
李楨說:“一一排查費時費力,且易被兇手察覺,需要暗中去查。琴絃雖不是什麼難得之物,卻也並非是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