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楨吃飽,撤去用具後,李楨微微得意地道:“當日讓你去膳房,看來還真是去對了地方,不然豈不是埋沒人才?”

“我哪裡是什麼人才,是您決策得當,用人精準,”蘇沫又用了自己一貫的伎倆,打算再求求李楨,讓自己去大理寺拿解剖刀,而非菜刀,“既然您用人如神,那您看我在仵作這一行上是不是也可以鍛鍊鍛鍊?”

李楨用完了茶,屏退身邊眾人後,盯著蘇沫道:“你為何一定要進大理寺?”

這一記眼神襲來,讓蘇沫瞬時感到,後脖頸涼風陣陣,後脊背冷汗泠泠。

蘇沫在心中想了又想,若如告訴李楨自己是穿越而來的,原來就是一個法醫,除了做法醫,其他的不會,只怕本來就對自己疑心的李楨會更加懷疑自己,到不如找個其他順口的理由,蘇沫清了清嗓子,道:“為了正義,為了懲惡揚善,為了讓枉死的人沉冤得雪,所以想要進大理寺。”

李楨的目光漸漸沉了下去,只是看著亭子外的湖水,道:“想不到你竟有如此志向,那明日便隨我去大理寺做事吧。”

蘇沫沒有想到,這樣的一個理由竟然可以讓李楨相信,心裡暗自說李楨天真,但是總算是圓了自己來這唐朝的一樁心願,滿心歡喜。

第二日,蘇沫早早起床,束起了頭髮,換上了男裝,對著鏡子照照,倒還真像是一個俊俏的小書生。

蘇沫一路跟著李楨來到大理寺,一路上,蘇沫見大理寺眾人皆對李楨恭恭敬敬,大理寺卿也是如此,蘇沫想到李楨是王爺,別人恭敬是理所應當,可他既然是王爺,為何要來大理寺做一個少卿?蘇沫看著李楨的背影,琢磨不清楚。

正當蘇沫琢磨李楨之時,李楨卻突然間回頭,看見蘇沫盯著自己的背看得出神,蘇沫忙收回目光,卻正好迎上李楨投射過來的目光,目光犀利而陰沉,蘇沫背後又是一陣涼風,盛夏的天氣裡,蘇沫好似墜入了冰窖。

蘇沫本以為又有一陣腥風血雨,可是誰知李楨竟然轉身就走了。

蘇沫送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還真是陰沉不定。”

李楨帶蘇沫來到一間密不透風的房間內,房頂有幾處天窗,開著門倒也不至於太暗,儘管如此,還是點了幾盞燭火,給了蘇沫一張紙,並對蘇沫道:“這裡存著近些年朝中官員的有關卷宗,給你五個時辰,找出這張紙上所有卷宗,這些都是和楊侍郎有關的,雖然案子結了,可大理寺還要寫下完整記錄。到了午膳時間,季荃自然會給你送飯食,傍晚時分,我來接你。”

看著李楨離去的背影,蘇沫委屈地道:“我是法醫,不是檔案管理員啊……”

看著滿屋子的卷宗,蘇沫嘆了口氣,只好默默地開始幹活。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屋子不通風,且越來越熱,蘇沫估摸著差不多三點了,可不見季荃來送飯,經過長時間的日照,這小屋內熱的如蒸房一般,可是蘇沫沒有覺得餓,甚至有點噁心,便想走到門口透氣,但是剛邁開腳,便雙腿一軟,天昏地暗,心口說不出的難受,渾身好像針扎一般,沒過多久,蘇沫便暈倒在底,不醒人事了。

蘇沫再次醒來,自己躺在榻上,季荃跪在床邊,季荃見蘇沫醒了忙向殿外喊道:“王爺,蘇姑娘醒了。”

蘇沫不明白這主僕二人究竟在幹什麼,只是覺得頭腦昏沉,口中乾燥,便欲起身喝水,可是腳下無力,眼見要撲倒在地,卻有一隻大手攬住了蘇沫的纖纖細腰。

蘇沫轉身,只見李楨在身後攬住了自己,二人相距不過一寸,蘇沫抬頭,鼻息中的熱氣緩緩撲向李楨的脖頸。李楨怕自己難以把持,便突然間鬆開了手,蘇沫腳下不穩,向後仰著跌倒在地。

蘇沫一陣慘叫,摸了摸自己的尾巴骨,踉踉蹌蹌地站起來,給自己倒了杯水,看見季荃還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