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小小的善良就會矇蔽你的雙眼,讓你看不到背後的黑暗了嗎?此刻不殺戮,那就會有更多的殺戮。”小檀一邊說著,一邊把川崎一夫的頭按入水中,縱然蘇沫攔著,還是擋不住川崎一夫的鼻孔漸漸沒入水中。
蘇沫眼睜睜看著,川崎一夫的口鼻中冒出一串氣泡。縱然面對過無數次死亡,卻從來沒有覺得死亡如此之近。漸漸的,川崎一夫就像睡著了一樣,在灑滿了藥粉的浴桶中死去。
結束了川崎一夫的生命,小檀帶著蘇沫回到了王府,李楨不在王府,連房頂上的暗哨都不認真站崗了,蘇沫輕而易舉地回到了暖玉閣。
蘇沫看著窗外漸漸亮起來的天空,一夜未眠。
翌日,王府一切如舊。
用過早膳,便有人來找蘇沫,原來是刑部的仵作張浩來找蘇沫。
張浩見了蘇沫,先是行了一禮,甚是恭敬,蘇沫側身避過這一禮,道:“你我素不相識,此次前來,有何貴幹?”
“不敢,不敢,因為知道姑娘技藝高超,是來向姑娘請教的。”
“大人謬讚了,不過是三腳貓的本事,案子都是王爺破的,我不過是錦上添花。”蘇沫明白,只有低調才能長久,才能和各個部門相處愉快,尤其是對於同行來說。
果然,這樣的職場經驗,在大唐同樣適用。張浩是刑部的頗有資歷的仵作,此次來問蘇沫,本來心存輕視之心,可是見了蘇沫之後,再無半分偏見。張浩道:“有一使臣昨夜身亡,御史臺和刑部共查此事,那使臣今日早上被人發現死在了浴桶裡,我去現場驗了,種種跡象均表明是溺死的,可是一個人豈會被淹死在浴桶裡?故來找姑娘,看看姑娘有什麼想法。”
“原來是找技術支援的,還真是找對人了。”蘇沫在心中想著,好似昨晚川崎一夫被小檀按入水中的那一幕又在眼前上演。
蘇沫自然知道川崎一夫是如何死的,可是在刑部仵作張浩面前,只能告訴他川崎一夫是被淹死的。
蘇沫煞有其事地想了一陣,皺著沒有,用帶著分析的語氣說:“正常人是不可能在浴桶中被淹死的,可是如果是醉酒,或者熟睡的人,就有可能了,別說是浴桶,就是面盆,也能把一個醉酒或者熟睡的人淹死。”
“熟睡怎麼也會?”張浩有些不相信。
“熟睡時全身放鬆,甚至出現睡眠癱瘓的症狀,也就是俗稱的鬼壓床,這種情況下,完全可能被淹死。一般服用藥物,或者精神猛然從緊張進入放鬆狀態,都有可能形成這種熟睡。”蘇沫故意說精神從緊張進入放鬆,以引導張浩把川崎一夫之前的遇刺與後來的放鬆聯絡一起。
張浩想了想,不自覺地點點頭,想到川崎一夫之前險些遇害,確實是突然從緊張進入放鬆狀態。
蘇沫暗自高興,看來是自己的錯誤引導奏效了。
張浩此刻對蘇沫滿是敬佩,謝過蘇沫,就去刑部,告訴刑部主官,川崎一夫之死,是意外而非人為。
“哼,我法醫出手,誰與爭鋒?”蘇沫得意地小聲說道。
“你要與誰爭鋒?”
背後有聲音傳來,蘇沫嚇了一跳,畢竟心中有鬼。
“沒......沒什麼,是,是解刨刀,太久沒有出箱,都快沒鋒了。”蘇沫見是李楨好姜元亨,慌慌張張地掩飾,好在也沒有引起李楨的的懷疑。
“姑奶奶,你嘴是開過光嗎?真靈。有命案,屍體就擱在大理寺。”姜元亨道。
蘇沫從畢業開始,就一直這樣,當初在醫院實習輪轉,急診科當晚沒有一個病號,自從蘇沫說過真清閒之後,就來了四例重症病人,一個比一個傷的厲害。在省廳的法醫中心,只要蘇沫說清閒,就必定會有命案。
大理寺的停屍房裡直挺挺地放著一具屍體。蘇沫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