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葉極為緊張地站起來,蘇沫看向那迦葉,李楨卻是看向禪房的內室。

李楨拔出隨身佩戴的長劍,首先衝進了內室,接著是迦葉和蘇沫,三人見一隻花貓在地上,肆無忌憚的玩弄著爪子裡的老鼠。這花貓見三人劍拔弩張,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銜著老鼠跳窗而逃。

三人虛驚一場。

李楨和蘇沫出了內室,迦葉過了一會兒方才出來。蘇沫在心中擔心小檀,不知他是否得手。

迦葉見這二人離開內室,忙伸手在床板下摸來摸去,摸到一處機關,稍稍使勁,床榻上彈出了一個小匣子,他開啟匣子,見其中的東西還在,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這一幕,都被在窗外偷看的小檀盡收眼底。

等到迦葉出了內室,小檀翻身進入,按照迦葉的方法開啟了那匣子,取走了匣子裡的玄冥子。

迦葉繼續和李楨下棋,一盤棋輸的一塌糊塗,迦葉認輸,說要去內室取一串佛珠贈與李楨。李楨見迦葉進了內室,也跟在身後,走到那禪房前,蘇沫跟著李楨,從門縫中看到迦葉開啟那匣子,看見匣子裡一個三稜梧子大小的東西還在,便放心地取了佛珠。

蘇沫順眼觀察了一下內室,覺得微微有些不對勁,卻也說不出到底是哪裡不對。

等到迦葉從內室出來時,蘇沫與李楨二人還端坐在棋盤周圍。

迦葉把佛珠贈與李楨,李楨也取出一個玉佩和一隻荷包,讓迦葉幫自己把玉佩開光,荷包裡的是報酬。

迦葉假意推脫,最後還是收下了。

在馬車上,二人均是無語,各自想著各自的事。

李楨看見了那匣子中的東西,臉上陰沉不定。蘇沫看見那匣子裡的東西,在懷疑小檀到底也沒有取走玄冥子,還有覺得那內室有些不妥的地方,到底是什麼。

路過寶光齋的時候,蘇沫看見九娘在寶光齋的門口,用一把梳子倒著梳自己散下來的頭髮。

“倒著梳頭,倒首,到手!”蘇沫在心中想著,原來小檀已經拿到了玄冥子,自己也可以鬆了一口氣了。

蘇沫微微放鬆,依靠著馬車的車廂,看見李楨閉著雙眼在睡覺,便無趣地把頭扭向窗外,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心中在糾結,那迦葉的內室總讓自己感覺怪異,卻又說不上來。

正在蘇沫想得入神的時候,突然馬車一個趔趄,險些把蘇沫和李楨甩出車外。蘇沫的頭眼看就要撞上車廂內的橫樑,突然一個肉掌擋在蘇沫的額頭前,蘇沫重重的撞在了那手掌之上,有了緩衝,自然不痛。

原來李楨在假寐,他見蘇沫毫無防備要撞上,就急忙把手伸了出來,擋在蘇沫的額頭前。蘇沫自然安然無恙,可是李楨的手背卻泛起了青紫。

“怎麼回事!”

馬伕聽見李楨的怒斥,忙掀開了馬車簾子的一角說道:“一個老婦走路不長眼睛,差點撞上了。”

蘇沫掀開簾子,見那老婦人驚魂未定,連腳下的木屐都失了一隻,掉落在路中間。

“那老婆婆也不是故意的,你看她被嚇得不輕,就別追究了。”蘇沫勸道。

“你倒是好心。”李楨揉著自己手背。

“罷了,走吧。”

馬伕用鞭子把那木屐從路中間捲走,繼續駕著馬車離去。蘇沫將頭探出車窗,看著那受了驚嚇的老婆婆,和她掉落的一隻木屐。

突然間,蘇沫好似想起了什麼。那天竺僧人迦葉的房中,就放了一雙木屐。

天竺人不穿鞋,喜歡光腳,迦葉是僧人,來到大唐腳上穿得也是僧鞋,如何會穿木屐?

這便是蘇沫一直存著疑慮的事情,想明白了這點,蘇沫非但沒有放輕鬆,心中的疑慮反而更加重了。

蘇沫本想問李楨都什麼人會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