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蘇沫見這儒生有幾分眼熟,但是卻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在下柳清濯。”柳清濯拱手行禮。

“我……有些臉盲,記不得你,別見怪。”

“姑娘貴人多忘事,小生是特來謝姑娘救命之恩的,莫說怪罪,就是半分的不敬也不敢有。”

那日在大獄中,光線頗為暗淡,蘇沫沒有看清柳清濯的長相不足為怪。此刻陽光正好,蘇沫細細地打量這柳清濯。

柳清濯生得清秀,又腹有詩書,自然是修得一身儒雅的習氣,蘇沫見了,不免心中讚賞。

李楨見蘇沫看著柳清濯,眼中有讚許的意思,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心頭煩悶,理了一下手中的馬鞭冷冷地道:

“救命之恩的話就免了,本王就要出發,你莫在這裡言語誤了時辰。”

“小生還要謝王爺出手相助……”柳清濯話沒說完,就被李楨打斷。

“本王並非是為了救你,是不想看有人枉死,兇手逍遙法外罷了。你無需在心中記掛。”

李楨說罷,就舉起手中的馬鞭,對著蘇沫騎著的馬就是一記狠狠的鞭子,馬兒吃痛飛奔了出去,嚇得蘇沫忙抓緊了韁繩才不至於掉落下來。

李楨也不理柳清濯,馬鞭落下,飛竄著直奔蘇沫而去。

一陣飛揚的塵土過後,柳清濯灰頭土臉地看著這二人遠去的背影,不知為何這王爺突然像換了一個人一般,之前的沉穩威儀全無。

蘇沫聽見身後有馬蹄聲,便扭頭去看。

蘇沫本是馬術不好,又在馬背上扭著身子向後看去,一箇中心不穩,雙腳離開了腳蹬,馬瘋了一般地疾奔,眼見就要把蘇沫甩到馬下,因為她雙手死死地拉著韁繩,才沒有墜馬。

手掌中的劇痛讓蘇沫難以堅持,握著韁繩的每一刻都好似握著刀刃在手心中。

李楨遠遠看見蘇沫有危險,可是自己落後蘇沫有十多杖遠,要想策馬趕去是來不及了。

蘇沫看見自己手心的血順著韁繩流了下來,再也握不住韁繩,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就要從飛奔的馬上墜落。

蘇沫大概算了一下,自己從這樣快速奔跑的馬背上摔下最輕會造成骨折,重的話喪命也是有可能的,千鈞一髮之際,她在想以什麼樣的姿態落地會把傷害降到最低。

李楨從馬背上一躍而起,運足了內力,施展輕功,在蘇沫落地之前把蘇沫牢牢地抱在了懷中。

此刻蘇沫雙腿屈在胸前,頭緊緊埋在雙膝之間,用雙臂護著後腦。

這個動作是蘇沫臨危不懼想出來的,頂多是雙臂骨折,對頭以及胸腹腔的傷害最小。遠遠地看上去,蘇沫像個球一樣。

李楨緊緊抱著球一樣的蘇沫。這時李楨的馬趕了來,李楨抱著蘇沫上了馬,信馬由韁地走著。

“沫沫,你怎麼了?”

李楨看著抱成球的蘇沫問道。

蘇沫把頭小心翼翼的抬起,伸出雙腿,發現自己躺在李楨的懷中。

“還不是你,要不是你一鞭子下去,我至於這樣嗎!”

蘇沫看著自己被韁繩勒得滿是血印的雙手,委屈巴巴的說道,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

李楨看著蘇沫含著淚的眼睛,早已是心痛地不行。他看見蘇沫攤開的雙手上,韁繩把手掌的嫩皮勒斷了,露出了鮮紅的血肉,血還在止不住地流下。

“……我……”李楨哽咽了,那雙細白的手掌上,赫然留著鮮紅的血液。

“你什麼你,我可是要靠雙手吃飯的,現在手上都是傷,你讓我拿什麼吃飯!”蘇沫看到自己的雙手,首先想到的是自己作為法醫,手上有傷可如何驗屍?

“你無法吃飯,本王餵你就是了……是本王錯了……”李楨在口中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