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楨的臉一點點湊近,蘇沫的身子在一點點向後仰去。
就在一個剎那間,蘇沫失去了平衡,身子一個趔趄,手緊緊抓著馬的鬃毛。
馬吃痛,嘶鳴了一聲。
這一聲嘶鳴好似打斷了什麼,李楨和蘇沫都不約而同的錯開對方的眼神,尷尬地乾咳。
“那個……趕路要緊,還是快走吧。”
“對,趕路要緊。”李楨攬住韁繩,帶著蘇沫一路疾馳。
此處距烏龍集近千里,若是尋常的車馬,日夜兼程也需要走上七八天,可李楨胯下的馬可日行千里,縱然載著兩個人,依舊風旋電掣的,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二人騎著馬,一路上抄著近道走,不出一整日就來到了一座大山的腳下。
“翻過這座山,在走上五六十里地,就是烏龍集了。”蘇沫看著那大山說道。
李楨望著那山,茫茫山脈,雖然不高,但是卻綿延地甚廣,若真是繞道,須得奪走七八倍的路程。
李楨點點頭,不等蘇沫吩咐,就主動地蹲了下來。
“上來。”
蘇沫先是一愣,隨即想起了之前是她自己讓李楨背自己翻山的。
此一時彼一時,蘇沫眼前的山怎麼也要爬個大半天,之前不過是過過嘴癮,讓李楨來揹她,此刻卻不好意思了。
“你是王爺,我怎麼敢……”蘇沫吞吞吐吐地說道。
“這裡又沒有旁人,你不必把我當王爺,只當我是……是……是你一個好朋友。”
蘇沫一笑,道:
“王爺我不敢使喚,一個好朋友還是可以揹我翻山的。”
蘇沫趴在李楨的背上,還故意蹭了蹭。
李楨笑著道:“你這樣輕,揹著你翻十座山也不會累,以後可要把你養的白白胖胖地才好。”
“你當我是小豬嗎?還白白胖胖的。”蘇沫揚起小手輕輕打了李楨一下。
二人就這樣說著笑著鬧著翻過了山。
此刻已是下午,蘇沫看了看荒無人煙的樹林,愁眉不展,道:
“若是天黑之前趕不到烏龍集,今夜怕是要睡在野外了,也不知這裡的野外有沒有野獸。”
“無妨,我施展輕功,天黑之前定然能夠感到。”
李楨不由蘇沫分說,就背起蘇沫,疾步而奔。
蘇沫趴在李楨的肩頭,閉著眼睛,只聽見耳邊的風呼呼作響。
許是舟車勞頓,也許是李楨的步子過於平穩,蘇沫在李楨的背上不知不覺地睡著了。李楨聽見背後沉穩的呼吸聲,緊了緊環著蘇沫雙腿的兩手,加快了步子。
蘇沫在睡夢中漸漸聽見耳邊似乎有水聲潺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見李楨正揹著她身處一座危橋之上。
李楨察覺到身後的蘇沫已經醒來,便道:
“此橋年久失修,極不牢固,你先下來,走我走過的地方。”
蘇沫小心翼翼地從李楨後背上下來,站在搖搖欲墜的橋上。
李楨前進一步,蘇沫也跟著前進一步。
腳下是湍急的水流,陣陣寒氣從深不可測的河底升騰出來,蘇沫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橋是用木板鋪在鐵索上搭成的,有的木板已經腐朽。
李楨一步步走過,一旦有木板發出脆弱的聲音,立刻另尋其他木板。
“若是有木板不牢靠,我掉了下去,你不必拉我,以免拖累你。”
李楨讓蘇沫下來,不肯揹著她走,也正是這個原因,怕自己掉落到湍急的淮水之中,連累蘇沫也喪命。
“怎麼說這麼不吉利的話,我們一定可以安然過河。”
“你不是不信鬼神嗎,怎麼也說吉利不吉利的?”李楨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