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蘇沫都在哼著曲子,還時不時看一眼解剖箱。
李楨想起姜元亨說蘇沫最喜歡屍體,李楨此刻竟然覺得姜元亨說的有幾分道理。
“現場情況知道嗎?死者是誰?”蘇沫想盡快了解一下這些資訊,已節省破案時間。
“是在千戶周正家的事情,今日早上,周正與夫人起床時發現二人臉上滿是鮮血,嚇得驚慌失措,是下人跑去報了官,案子轉到大理寺就來通報了,現場情況還不清楚。”
蘇沫點點頭,只是覺得奇怪。
“現在已經接近中午,怎麼才起床?”
“大概是這二人被嚇得不輕,耽擱了報官。”
“那周千戶夫婦二人可有受傷?”蘇沫問。
李楨答曰:“並未受傷。”
“那怎麼叫命案?”
“他家下人說房頂發現了一具女屍,死者不清楚是誰。”李楨回答。
蘇沫不再出聲,只是默默想著,為何會有人死在房頂,而這周正夫婦二人卻又全然不知。
“請通知大理寺的人,保護好房頂,不要讓任何人上去,屍體也不要動。”蘇沫想,若房頂是第一現場,那麼一定會留下了許多痕跡。
李楨立刻吩咐人去辦,那人快馬加鞭,直奔千戶府中。
到了千戶府,蘇沫見到了驚魂未定的周正夫婦二人。這二人顯然是已經洗去了臉上的血液,周正稍稍正常,周夫人被嚇得渾身顫慄。蘇沫明白,人在未清醒時意志力最為薄弱,尤其是半睡半醒的狀態,這也就是為什麼有人半夜上廁所會被鏡子中的自己嚇到,誤以為自己撞鬼。
周正夫婦二人,半睡半醒之間看見對方滿是鮮血的臉,被嚇得不輕也是正常。
蘇沫走進二人的臥室,之間床榻上二人的枕邊還有許多鮮血,順著血跡向上看,是房頂滲透出來的滴滴血跡。
“看來是房頂上的血滲到房內,正好滴落在二人床頭。屍體在哪裡?”蘇沫說。
“你說不讓人動,所以屍體還在房頂。”姜元亨說。
“太好了。”蘇沫慶幸發現屍體的現場沒有遭到破壞,可是這一句太好了聽在李楨的耳朵裡卻變了味道,李楨又想起姜元亨說蘇沫喜歡屍體,還有一路上的表現,李楨對姜元亨的話確信不疑。
“我要上房頂看看。”蘇沫看見梯子正好搭在房簷,就要爬上去。
“太高了,讓姜元亨上去看了再告訴你。”李楨攔著蘇沫不上上房頂。
蘇沫把李楨攔著自己的胳膊放下,道:“不行,如果這是第一現場,我不上去,會錯過很多細節,還有屍體死亡時的狀態,這會影響到我還原現場。我會注意安全的。”
蘇沫手腳麻利,沒幾下就爬上了房頂。李楨怕蘇沫出危險,只好也跟著上去。
站在房頂上,蘇沫看見了滿房頂的噴見狀血跡,而且是圍繞這那死者的屍體輻射開來的。
死者是一名女性,衣著鮮豔,成俯臥狀,看得出是被人割了喉。屍體左側的血跡存在大片空白,蘇沫推測是有人站在死者的左側,且很有可能是兇手,所以死者死的時候,血跡噴濺在兇手身上,因此留下了這一片空白。
看過了現場,蘇沫便讓人把屍體運下了房頂,自己卻在那死者死亡的地方看著腳下的瓦。蘇沫看到腳下的瓦雖然佈滿了血液,但是有一塊瓦上似乎有一條淺淺的痕跡。
蘇沫輕輕動了一下那塊瓦,誰知那瓦被蘇沫輕鬆地撥開了。蘇沫將瓦取下,再動一動其他的瓦,並不能輕易取下。
蘇沫看著那條淺淺的痕跡,道:“看來這片瓦之前被人取下來過,之後又被安了上去,卡地不嚴實,所以血液就順著縫隙流了下來,正好滴在周正夫婦二人的臉上。”
“你這上房揭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