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菡隱約有了預感,但還是平和道:“有何事都站起來說。”

心兒這才從地上站起來,一雙眼睛通紅,看著自家小姐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恨:“小姐,陸家實在是欺人太甚!奴婢今日聽見老夫人與公子商量,要將您貶為妾室!這實在是欺負忠義伯府無人了啊!”

心兒語氣哽咽,她是忠義伯府的家生奴才,對晏菡忠心耿耿。

眼看著小姐被這家人這麼辜負,心兒又痛又恨!

陸府究竟怎麼敢!

畫屏更是氣的眼淚都掉下來了,“陸府這群忘恩負義的小人!小姐是忠義伯的嫡女啊!他竟敢讓小姐給他當妾!”

本以為被休已經是這家人想出來最下作的法子,誰知道他們竟然猖狂到要將正妻貶為妾!

心兒與畫屏都氣紅了雙眼,抬頭望去,晏菡不僅沒有自亂陣腳,甚至還有功夫安慰她們:

“好了,莫要哭了。我都說了自己不是軟柿子,他想讓我與他家做妾,也要看看陛下答不答應。”

不想讓畫屏和心兒繼續掉眼淚,晏菡吩咐心兒:“你們明日去找些壯實的家丁,將忠義伯府上打掃出來,順便守著府上。”

心兒和畫屏雖然傷心,但小姐吩咐的正事重要。再者她們聽出小姐是有要搬回忠義伯府的意思,眼神微微一亮。

翌日一早,心兒便去辦事了。

晏菡起床的時候,邀月軒外喜氣洋洋,隔著老遠都能聽見戲班子在唱曲。

陸母愛聽戲,壽安堂裡常年養著戲班子,但像這樣白天都看戲的時候不多。

畫屏還沒來得及去打探,陸詩藍就一臉得意來了邀月軒。

她鼻孔朝天,“晏菡,你可知道我二哥今日剛入朝,便被陛下破例給了工部給事中的官位?按照以往,那可是要先去翰林院坐冷板凳的!“

晏菡聞聲淡淡瞥了她一眼,“那又如何?”

怪不得府裡敲鑼打鼓,陸母畢生的盼望就是兒子能有出息,如今中了狀元的兒子剛入朝就得了陛下的青眼,如何不讓她高興?

陸詩藍似乎是沒想到晏菡是這樣的反應,頓了頓才不耐道:“別人聽了這訊息都歡天喜地的,唯獨你這副晦氣樣子,真是養不熟的人!”

本來想過來看看晏菡追悔莫及的表情,誰知道晏菡這麼一副平淡如水的樣子,真是好沒意思!

不想在這裡多待,她直接沒好氣走了。

晏菡望著因為有人走過而微微晃動的珠簾,眸中微沉。這府上這樣的光景,全仰仗她的銀子過著,到底是誰養不熟?

晚間時候,在青山書院讀書的陸家老三陸盼山也回來了。

陸府出了這樣的好事,難得一家子聚齊,陸母直接拍板舉辦了家宴。

一大桌子的人坐在一起,除了晏菡之外,一桌子的人都言笑晏晏,是再親熱不過的一家人。

晏菡坐在邊上,自顧自吃著,與這一大家子格格不入。

陸盼山長著一副不錯的皮囊,性子圓滑的他敬了陸重錦一杯酒,只把陸重錦哄的喜笑顏開之後才道:

“二哥,老師說我已可以在近日下場一試,讓我多與同窗交際,只是……”

陸重錦是過來人,一眼就明白了弟弟的未盡之語,當即道:“你在書院多認識些人是對的,若是銀子不夠,儘可與我說,家裡如今是不缺銀子的。”

陸母聞言笑著連連點頭,兒子和睦是她最願意看見的畫面。如今幼子看起來讀書也有出息,次子更是明擺著得了皇上的青睞,讓她笑的嘴都合不攏了。

這時候總算想起了角落裡一直沒說話的晏菡,叮囑道:“阿菡,你記得在山兒走的時候支五千兩銀子給他,他在外讀書交際可缺不了銀子。”

說罷也不管晏菡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