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安堂的火盆裡總算點上了銀霜炭,沒有煙霧飄出又暖烘烘的,陸母總算滿意了。
陸詩藍坐在陸母身邊,想著那堪堪兩筐的銀霜炭,撇著嘴道:
“娘,我二嫂實在是小氣。我二哥都親自跟她說了你要用銀霜炭,居然還是隻買了那麼點,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
要知道陸府去年的銀霜炭都是幾十筐幾十筐搬進府的,壽安堂整個冬天都暖和無比,那是陸詩藍記憶裡最溫暖的一個冬天。
結果不過一年的時間,她們居然就要為銀霜炭的事情操心了。
在女兒面前,陸母也不需要裝了,嘆了口氣說:“誰知道晏菡這麼沒有胸襟,她雖然身份學識配不上你二哥,但是家裡的銀子多,之前銀霜炭堆了好多。”
陸詩藍也有些可惜,心想晏菡去年那麼大方一直往府邸裡買銀霜炭和好東西,今年怎麼也不想著送些來陸府,說不定二哥和她就能因為這件事和好了呢?
晏菡可不知道陸詩藍還有這樣的妄想。
她今年手上的銀霜炭非常多,除了自己用,大部分賣掉,小部分則是被她送給了一些親近的人。
比如右相夫人吳氏和清姨,靖遠侯老夫人那裡也送了不少。
入冬以來,晏菡一次都沒有去過靖遠侯府,她差人把銀霜炭送去後,老夫人派人傳話讓她一定要過去,說是想她了。
晏菡覺得再三推辭會傷了她們的情分,想著這麼冷,就算去了估計也是在老夫人的屋子裡,不會在院子裡和顧徽庭,於是放心登上了靖遠侯府的馬車。
馬車直接趕進了靖遠侯府,晏菡下車就是靖遠侯老夫人的竹園,她一進門,屋子裡迎面撲來的暖氣讓她睫毛上結的冰都化了。
靖遠侯老夫人坐在裡間笑呵呵道:“阿菡,菡萏坊生意特別好啊,還沒有恭喜你,你可真是有先見之明,手腕也足夠強硬果斷!”
靖遠侯老夫人之前和晏菡走得近,是因為吳老夫人的那句話,讓她覺得這可能是自己未來的兒媳婦。
可隨著瞭解深入,她對晏菡的能力越發欣賞,就比如這次。
據她所知,現在京城裡的人都在搶著要買銀霜炭和厚衣大氅,這些都是晏菡足夠掌握先機,且有足夠魄力去幹的原因。
晏菡微微一笑,破天荒有些臉熱,“實在當不得卿夫人這句話。”
靖遠侯老夫人名尹卿,晏菡這麼叫她也是親近的表現。
如果今天誇她的是別人,晏菡或許就假意推辭兩句。但是卿夫人能成為清月商會會長,她的生意頭腦和決策也很強。
晏菡之所以能抓住這次機會,還是多虧陳雲告訴了她老家的異樣。
靖遠侯老夫人擺擺手,“行了,還沒感謝你送來的銀霜炭,我這屋子裡熱得很,今年冬天也沒怎麼受罪,多虧了你了。”
銀霜炭如今價格昂貴又每天限量,因為晏菡慷慨送來,靖遠侯老夫人才能每天都燃著,自然高興得很。
“我在庫房裡挑選了半天,都沒什麼好東西感覺能送給你,你看看這個玉佩滿不滿意。”
靖遠候老夫人從懷裡摸出一塊玉質瑩潤的玉佩,看起來非常細膩光滑,晏菡識貨,自然看出這塊玉佩很值銀子。
老人賜不能辭,這塊玉佩雖然貴重,晏菡也沒有矯情就受了。
不過看著這塊玉佩,她始終覺得有些眼熟。
她如今休夫在家,這些玉佩等容易讓人誤會的飾品也很少佩戴,怕惹人非議。
所以靖遠侯老夫人送的這塊玉佩也很快被她收進懷裡,放在了最貼近裡衣的位置。
靖遠候老夫人笑了,轉而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現在這麼冷,雖然是天災,但是也有人還在蓄意人禍。邊關越來越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