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封,以生魂為祭,封存別人的靈魂。
生魂沒了可以再長,靈魂沒了就真的沒了。
生魂沒了只是失憶,靈魂沒了就是丟命。
“也就是說,你自己的驅殼已經腐爛了,你的靈魂被困在石像裡?”蓑揶有些好笑,“你是結了什麼仇人呢?”
“呵,那得問你自己了。當初的你,佔著我不忍親自對你下手,在我和瀾澤交手的時候偷襲我。”
“哦?我這麼卑鄙?”蓑揶挑眉,“我是這種人麼?別汙衊我的人格。”
“……你是人麼?”
蓑揶一跺腳,土地震起三米高,橫飛入天。
“妖怪不是人麼?人形不是人麼?你一個石頭雕的,依附在石頭裡的孤魂野鬼,你是人麼?”蓑揶叉腰怒罵。
罵完後眼睛生疼:“你對我眼睛做了什麼?”
石像發出呵呵的笑聲:“你眼睛處的魂魄已被我所傷,只要我一個意念,隨時能滅了你眼睛的魂魄。”
“呵……”蓑揶聲音軟下去。
要是靈魂丟了眼珠子那塊的魂魄,那豈不是說,她要轉動眼珠子都得魂力支配麼?那得多耗費魂力!
“別……別亂來。”
“哼,你知道就好!”石像傲嬌的哼聲,隱隱透著股得意的味道。
蓑揶卻陷入回憶:“我總覺得認識瀾澤和你,可是我記不起來。難道我們前世有過一場兩男追一女的曠世奇緣??”
“放你媽的臭狗屁!!!”石像怒吼。
“惱羞成怒?”蓑揶還在回憶中,“是真的,我仔細想過了,我出生後一直在父尊身旁,沒來過這裡,被困在阮歸絕地三百多年,一直到現在為止,我也就見過瀾澤一次啊,還是前不久因為一次救命之恩。”
石像在一旁冷笑。
“你該不會以為你一開始就在妖界吧?你是你爹從外面抱回來的。”
“啊?”蓑揶感到很受打擊,“我不是親生的,是抱養的?”
石像對天長嘯,發出痛苦的嗚嗚聲。
“難道妖魂覺醒後,你的智商隨著你的生魂一起回爐重造了嗎?”
蓑揶扯了扯嘴角,一腳踹在石像上。
她沒真踹,但她是真沒面子:“別侮辱人好不好?你不是要讓我記起來嗎?我相信你想讓我知道的,和我本身就想知道的是同一件事。您請講。”
石像被取悅了一點,眼中戾氣變為柔和,看著蓑揶像看自家的崽:“曾經水底世界我們叫做子世界,是神帝所創造的,那裡一開始有兩個部落,一個叫……”
“等等!等等啊!”蓑揶連忙打斷,“您老、您老……講重點!重點!”
蓑揶是真擔心這石像太久沒和人說話,心裡孤寂得像個遲暮老人,說起故事來沒完沒了的。
許是從蓑揶臉上看見毫不加修飾的嫌棄,石像怒了:“你還想怎樣?到底聽不聽!?”
蓑揶連連擺手:“息怒息怒!我聽,您直接明瞭一點,三兩句話概括就好,我這人腦子不好使,多了我怕理解不了。”
石像深以為然,果然平息很多,甚至有些溫和:“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