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柳如眉的這副模樣,王啟文忍不住淡淡笑了——她瞞得了所有人,卻唯獨瞞不過柳如眉這個小女人。

什麼陪他們在這裡一起等,這不過是王啟文的緩兵之計罷了。

依著雲建那性格,就算他打不過弋陽,肯定也會殺了王啟文。所以即使有了這個副隊長的承諾,王啟文與柳如眉也根本不能再這裡多待。

放了王啟文與柳如眉,士兵們一下子無所事事起來,也不知道自己站在這裡該幹些什麼。

被塞在井口的那兩個人貌似已經缺氧充血了,說話的聲音都弱了許多:“朱副隊,你快救我上去……”

朱副隊仿若沒有聽見。

“朱大爺……朱大爺!”先前自稱“老子”的那個人再也端不起姿態,開始苦苦哀求:“求求你救我上去行不行,我快要……不行了……”

聽了這話,朱副隊長嘴角一撇,語帶諷味地道:“呵,上官隊長這稱呼,屬下可擔受不起的呀。”

聞言,王啟文與柳如眉不禁對視一眼,然後王啟文暗自搖了搖頭:這都什麼時候了,級別之間的勾心鬥角、人與人之間的恩恩怨怨,還能發作起來。

“不,你擔得起,擔得起!”上官隊長激動起來,似乎是察覺到了朱副隊長不願意救他。

“哼,上官隊長,您可別說笑了。”說著,朱副隊長竟然走到了井邊。

王啟文一看朱副隊長那表情,便知朱副隊長絕對不是去救上官隊長的,頓時神情都嚴肅了起來。

柳如眉膽寒這世間人情,不由自主地將小腦袋埋入了王啟文的懷抱,不敢睜眼去看接下來的場景。

上官隊長亦是聽到了有人走來,先是高興了一瞬,之後像是突然明白過來什麼,雙腿死命朝天撲蹬。

“朱副隊長,你、你妹妹不是我害死的,真的不是!他被少將軍看上了,我也是沒有辦法的呀!”

上官隊長驚恐至極,即使缺氧難受,他說話也不敢放慢語速,生怕還沒說完,就被朱副隊長給推下井去了。

聽到上官隊長突然冒出來這句話,柳如眉身子一僵,慢慢地抬起頭來。

王啟文與柳如眉對視一眼,默默無聲地撫了撫她的後背。

“啊——”的一聲慘叫過後,“撲通”一聲的落水之聲也隨之傳來,柳如眉又將腦袋埋進了王啟文的懷裡。

另一個被同時塞在井口計程車兵站在地上驚魂未定,幾秒過後,跪下去拼命給朱副隊長磕頭。

朱副隊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抬步走出了小屋子。路過王啟文與柳如眉身邊的時候,他隨意地說了一句:“幾年的宿怨了,是時候了結了。”

聞言,王啟文胸膛一震,不期然而然便想到了雲建。

“朱副隊長!”王啟文揚聲叫住他,問道:“可否放我們離開?”

柳如眉從王啟文的懷裡復又抬起頭來,一時間疑惑不解。

聞言,朱副隊長猛然回頭,覺得王啟文有些得寸進尺。

他答應不抓他們,只是基於仇怨與利益的考量,可這王啟文可真是蹬鼻子上臉,居然想現在就走?那他們怎麼辦?弋陽大將軍會相信他們已經放了、而不是殺了王啟文嗎?

看著已經在慍怒邊緣的朱副隊長,王啟文實話實說道:“朱副隊長,不瞞你說,就算你不同意現在就放我們走,我們也會想辦法走的。”

“你先別動怒。”王啟文先聲奪人,“雲建與我是死對頭,如果我沒有料錯,很快便會有人來殺我了。而那個人,我們、你們,誰也擋不住。”

聽了這話,朱副隊長眼珠子一轉,驚道:“廖暗衛?”

“我不知道那人會是誰,但是我知道,如果朱副隊長現在不放我們走,待會兒我們被殺了,你們還是不可能逃過弋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