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一步進來的那名少年一身輕飄飄的白衣,也就十五六歲,生的是眉清目秀,微挑的狹長眼睛裡帶著溫潤十足的淡笑,看上去是一副溫文爾雅,書卷氣極重的書生模樣。
相當出色的出色的一個少年,只是風頭卻全然被他身後的那人奪去了。
那是一個優雅漂亮的像貓一樣的男人,身形高挑,骨骼稍顯纖細,身上的大紅色錦繡戲袍愈發襯得他膚色似玉般雪白,一頭蜿蜒至腰際的烏髮隨意的用紅絲帶系在腦後,露出了一張漂亮到近乎不真實的容顏。
他的膚色雖然過份蒼白,五官卻是難以描述的精緻,眉梢眼角間甚至暈染出了揉碎的滿滿妖氣,尤其是他的那雙幾乎令人移不開視線的眼,一眼看過去竟直覺魅態逼人。
雲喬暗暗心驚,那男子的氣場實在是太過於強大,眼底的陰冷不但絲毫沒有稍減他模樣的美麗,反而讓他的眉眼中多了一種異樣的妖豔,美的讓人觸目驚心,甚至讓人心生畏懼。
越美麗的東西越危險,而眼前的這個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雲喬小心的看了蘇慕一眼,以眼神詢問道:“這個男人不會就是剛才在臺上唱戲的美人吧?”
蘇慕將手收了回來,慢悠悠的一點頭,給予了她肯定的回答。
那男子的的戲裝還未換,只卸去了妝容,如今一張漂亮的臉冷冽至極,他從門口走進來的時候身上說攜夾著的那種陰鬱而黑暗的氣息壓得人險些喘不過氣來。
“逍遙宮和鬼門?他們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有人低語出聲。
“你說什麼,逍遙宮和鬼門?你如何識得?”立刻就有人問道。
“你看他們手中拿的是什麼,青雲扇,碎玉笛,江湖中人有誰不識?這兩尊惹不起的大神,尋常人見到都是避著走的。”那人伸手指了指,聲音放的更低了。
“逍遙宮宮主折夜,鬼門小門主雲念?怎麼會在這碰到他們?”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鳳棲樓內方才還在跳舞的女子和端水的小廝已經消失不見了,只剩下臺下收了英雄帖的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所以。
雲喬的耳朵動了動,聽到了“鬼門小門主”這幾個字,她看看蘇慕,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
聽蘇慕說,前段時間鬼門因為那本蠱書而遭受大創,門主藍婆女吐血而亡,孟婆葬身崖底,黑白無常重傷不治,好好一個鬼門如今七零八落的。
蘇慕留意到她的視線,沒說話,只用蒼白的指尖點了點她的手背,示意她只管安靜看戲就是。
“這戲裝……怎的如此眼熟?“有反應快的人盯著折夜身上的戲袍,驚疑不定的低聲道。
“這戲裝……”
“莫非……莫非!?”說話的那人臉都綠了,他他他居然聽了逍遙宮折夜公子唱的戲,這江湖上誰人不知,折夜的戲向來是死人才能聽的。
不理會底下人悉悉索索的議論聲,折夜懶懶的微微一抬手,身後的黑衣人恭敬的一點頭,轉身將門關了個嚴實。
幾乎是立刻,廳內眾人紛紛伸手按上了劍鞘。
“我等素來與逍遙宮無仇無怨,折夜公子今日卻大動干戈,將我等囚禁於此,不知折夜公子這是何意?”說話的是一名約莫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左手握著一把長刀,手背上隱隱有青筋現出。
雲棄折夜漫不經心的看他一眼,並沒有沒有答話,反而是雲念客客氣氣的一笑,道:“狂刀門的趙當家?”
“呵,真是難為雲當家這種貴人能夠記得住趙某了。“趙名揚冷笑一聲,眼中的警惕性更甚。
雲念這廝看著表面上是單純無害的模樣,實際上動起手來可不比那位逍遙宮的宮主輕多少。
“不難為,不難為。“蘇厭笑了笑,眼神從眾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