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聽此,腳步一停,卻是不敢在上前半步。牟惜影冷哼一聲,繼續走向草叢。進了草叢以後,她飛也似的向山下跑去,不停地跑,直到自己全沒了氣力,才停下來歇息。
不遠處,一個頭帶斗笠的青年男子正挑著一擔木柴走來。她急忙上前問道:“這位小哥,我剛從一群土匪那裡逃出來,這裡可有什麼村戶落腳?”
那青年停下腳步,上下將其打量,問道:“你見到的強人中可有一個臉上蒙著黑布的。”
牟惜影點頭道:“正有一個,這群惡人還在尋我,望小哥幫我尋個安全的地方。”
那青年輕笑一聲,放下柴擔子道:“唉…沒有什麼安全的地方了,這方圓數十里都是他們的地盤。”
“難道這裡就沒有村鎮嗎?”牟惜影越發焦急,上前問道。
那青年突然一個轉身,一把鋒利的柴刀架到了牟惜影的脖子上,笑道:“除了我的寨子,恐怕你無處可去了。”
牟惜影一驚,立刻明白過來,道:“原來你和他們是一夥的。”
那青年微微一笑,道:“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乖乖的跟我回去吧,小娘子。”話畢,那刀刃又向牟惜影的脖頸上多壓了幾分力道。
牟惜影暗自叫糟,看來這次是插翅也難逃了。突然之間,一隻瓷頭利箭橫空而來,說時遲,那時快。眨眼間的工夫,瓷箭便擊飛了那青年手中的柴刀。
青年一驚,退開一步,向箭飛來的方向望去,一隊騎馬的官軍緩緩而來。青年大駭,急忙跳入一旁草叢中,沒去了蹤影。
那隊官軍頭領是個四十多歲的長鬚壯汗,他看了看青年逃去的地方,似乎沒有要追的意思,到牟惜影身旁問道:“你為何孤身在此?”
牟惜影心中更糟,這可比遇到土匪還要吃緊,但又急忙鎮定過來,雖仍是驚恐模樣,但心中思慮片刻,突然掩鼻而泣,道:“小女子本隨父賣唱,路經此地,不想遇到歹人,將我父親殺害,還要強迫於我,幸虧大人來的及時,不然,不然…。”話說一半,牟惜影又是一陣哭泣。
許多軍士見此,心都軟了下來,但那頭領卻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見這女子頗有些姿色,起了異心。他用劍抵著牟惜影的下巴,抬起她的頭,仔細的端詳了一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靈兒”牟惜影不假思索地隨口胡謅道。
頭領朝身後的軍士命令道:“帶回去。”
“沒想到這官軍比土匪強不了多少”牟惜影想道,她雖是惱怒,但也無可奈何。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地隨著他們回去。
一路上,牟惜影不免有些擔憂,若是有什麼官員認出她來,那可就萬事不妙了。走了數里之後,他們來到一座鎮上。鎮裡有個小兵營,那頭領將士兵安排後,便差了兩名押解將牟惜影送到了當地的府上。
牟惜影在房間內站了許久,那派頭十足的官員才腆著肚子進來。那官員肥頭大耳,臉色白淨,兩撮滑稽的小鬍子分置嘴角兩邊,眼睛頗大,大致看去活像一豬頭。
進門後就向著牟惜影聲音拖沓地問道:“可曾婚嫁過?”
“至今未婚嫁,但已許了人。”牟惜影心中鬆了下來,在這一點上不想說太多假話,以免以後惹來嫌棄言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