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惜影心頭微微一震,不敢拿眼睛看他受到傷害的俊眼修眉,柔聲說:“二皇子品貌非凡,任何一個女子見了都會春心萌動,小女子當然也……不會例外!”
楊隆演聞後欣喜,“難道,你只為了自由,就寧願離我而去嗎?”
牟惜影沉默不語,後楊隆演只好說:“今日天色已晚,你就留在宮裡住一晚吧,如你真不願意與我長相廝守,那為了你能快樂,我明天一早就帶你返國,怎樣?”
“如此甚好,小女子感激不盡!”牟惜影深感楊隆演具備君王的氣質,靈動的眼睛慢慢抬起來,發現他面色並沒有語氣中的那股豪爽,便又收回視線,不予相看。
午後,楊渥興沖沖的來到瓊花夫人的府邸,手裡拿著摺扇,身著一襲絲綢白衣,一臉的明媚,見堂上無人,便東張西望;跟在他身後的是他的貼身僕人,一名身材中等穿藍色衣服的男子,手裡提著一個精緻的鳥籠,裡面是兩隻不住鳴叫的金絲雀,弱小的翅膀撲在籠子上,發出清脆的噪響。
“怎麼沒人呢?”楊渥朝內室望去,仍闃無一人,捉摸不透之際,瓊花夫人尖銳婉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這不是大皇子嗎,怎麼也沒人通報一聲,有失遠迎啊!”
楊渥轉過身,見瓊花夫人從屋外進來,她打扮的花枝招展,一副慵懶魅姿,身後是一群丫鬟。“姨母,表妹在哪兒?我要見她。”楊渥上前幾步,急切的問。
“白露暫時不在府中,不知大皇子找她何事?”瓊花夫人反問。
一聽邱白露不在,楊渥頓時失望,又問:“她去什麼地方了?我去找她!”說完之後,立即泛著微笑,搖頭晃腦地走了。
瓊花夫人望著楊渥的背影,很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吃喝嫖賭,好色貪財,果然是一點都沒變!”
當晚,牟惜影留在王府中,楊隆演命下人備置了一桌酒席,去邀牟惜影共飲。
牟惜影不敢推辭,只好勉強答應。楊隆演數杯過後,微微有些醉意,說道:“待明日,我便發詔書封牟姑娘為惜妃,如何?”
牟惜影深知楊隆演對自己有意,可這宮中之險惡,她已經看得清清楚楚,實在不敢涉足進去。
“民女謝二皇子厚愛,只是這妃子的稱號,民女實在是擔當不起!”牟惜影故推辭王妃之位,謙恭的站在楊隆演的宮裡,希望他能不作強求。
楊隆演本以為她跟尋常女子一樣,有顆愛攀龍附鳳的心,可如今,她聽了楊隆演的話,不但不感激,反而婉轉的拒絕,未免令他寒心。“這是本王對你的承諾,今日兌現了,這對本王來說確實是可喜之事,沒想到你卻辜負了本王的一片赤誠之心。”楊隆演站在大開的窗戶前,雙臂背在身後,眼睛望著廣闊的青灰色的夜幕,一輪玉盤似的明月高懸在細雲之中,映照著他無暇的面孔。
牟惜影知道再說什麼已是虛掩之詞,便更低了頭,道:“願二皇子責罰!”
楊隆演閉上眼睛,一顆滾燙的心被她的冰手徹底觸涼了:“你覺得‘妃子’意味著的是什麼?難道真如你所說,它只不過是個稱號、是個頭銜而已嗎?”他大聲道,一腔的狒駿,暴粗了脖頸上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