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然勤快得拿起剛剛秦閣老看得那本書,笑嘻嘻文:“祖父,你看看書本上的字,能看清嗎?頭暈嗎?”

秦閣老不明所以看了過去,當兩尺外的字型也能看清之時,立即就忘記了眼鏡卡在鼻子上和耳朵上帶來的的不適,“哎呀,我······我怎麼能看清這上面的字了······嗯,是有點頭暈······”

秦悠然聽了之後,說:“既然頭暈,祖父,你先把眼鏡拿下來,我重新給你配。”

秦閣老連連擺手,“不用了,適應了就不暈了。哎呀呀,我從三十五歲之後,眼睛就看不清的東西了,模模糊糊的,只能看個大概!”

“啊?爹,那你平時看不清,那你是如何認人啊?”秦翰林詫異,十分不解,沒看來父親居然這麼會裝,“總不能都是靠猜測的吧?”

“近處的能看得差不多;遠處的,就只能分辨聲音,對比身形,若是早年能有這樣的好東西,也不用那麼為難了。”秦閣老感慨萬千,曾經還因為認錯人,鬧出不少笑話呢!

秦翰林聽了,十分得意,“看到了吧,你不光沾了兒子的光,而且還享了孫女的孝心。”

聽到這話,秦閣老第一次沒有生氣,也沒有懊惱,笑呵呵說:“那是當然,我喝的茶葉,是最好的,是我孫女送的;我用得茶具也是最好的,我孫女送的;現在我孫女看我讀書費勁,又給我專門做了眼鏡,是最孝心的。反正比你強,你除了氣我,什麼都不會。”

秦翰林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你牆上的那副蒼山柏翠圖好,我要拿走了;那個窯變五彩瓶,你既然看不上,我也拿走了;哎哎,還有頂級狼毫筆,你也不喜歡,用不著······”

秦翰林不僅說,還要作勢拿走。

秦閣老更心塞了,這個兒子就不能讓他幾句嗎?

寸步不讓,一點面子也不給。

文慧慧拉住秦翰林,懊惱說:“沒看到父親是跟你說笑嗎?這麼大的人,聽不出好賴!”

秦翰林那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只是他這個人跟父親對著幹習慣了,一聽到父親說這些話,他就忍不住想懟。看到他老子氣得臉紅脖子粗,秦翰林頓覺神清氣爽,心情愉悅,多吃兩碗飯。

被文慧慧呵斥,秦翰林嘿嘿笑了兩聲,不說話了。

他捨得氣他老子,但捨不得氣文慧慧。

秦閣老見狀,又是一陣心塞,花喜鵲,尾巴長,娶了媳婦忘了娘,更別說他這個不被待見的父親了。

“呵呵,兒媳婦,孫女都很孝順。”秦閣老笑呵呵說,又瞪了秦翰林一眼,“兒子也孝順······”

秦悠然看到祖父,父親之間的對話和互動,覺得很搞笑。

在互相嫌棄,吵嘴中,延續著父子之情。

翌日,秦閣老,秦翰林去上朝。

秦翰林也很顯擺,太陽還沒升起來,墨鏡已經戴上了,腰間掛著一根藍色彩線繫好細長的銅質的圓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