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渾身雪白的龐然大物此刻正立於空中,那巨大的身軀將渺小的自己擋在身後,站在它的身後除了那一團雪白和空氣中那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便什麼都看不到了。
撲撲的什麼東西墜地聲,鳥怪發出的滲人的慘叫聲,人類的慘叫聲,那麼多種聲音齊刷刷的鑽進樊秋嘩的腦海中。
只見此刻手握著長劍的她,將那把劍插在地上,右手的全部力量都倚靠在上面,視線掃向其他地方看著場上混亂的一片,那渾身上下發出來的淒涼那麼濃郁。
自己怎麼這般愚蠢,這麼輕易就相信了一個陌生男子的話?而且那個男子原本看上去就那麼危險。
自己不是熱愛和平,一直想著能現世安好的過著的嘛,怎麼竟然會在那時候聽信了那個心狠手辣的男子的謠言呢。不僅囚禁了梵如音,也得罪了天翌國的六皇子,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了,中邪了嘛?
看看現在的場中,這片血腥的混亂根本就是自己的錯,若不是自己失了心,答應了那人的要求,那麼今日場中的這些人也就不會身處這裡面對這麼恐怖的一幕了。
那人根本就是魔鬼啊……可自己偏偏怎麼就相信了他呢?
更過分的是自己竟然發出了命令,說是要誅殺了那個為自己國家出力的女子。
要不是她和她旁邊的郝連羽落,鳳羽國許是早就被滅了吧,而且說不定現在的自己早就成了亡國之君,又如何能對的起鳳羽的各位列祖列宗們呢?
可是自己做了些什麼?不僅不去感謝,反而下命一旦見到他們就殺無赦,呵呵,自己究竟是做了些什麼……
而且就在方才,那要被自己下命殺掉的美好如斯的少女又一次的救了自己的命,呵呵,真是諷刺呢?
樊秋譁冷眼看著場中的一切嘴角露出了苦澀的笑容,何時自己也成了這般無情無義之人?
在看看眼前的情況,這場黑夜的時候已經拖了好長時候,十一月份的天,天已經開始亮的晚了些,但終是還會有黎明的降臨。
在莫簡語他們領著樊秋譁出了宮門的時候已經到了夜半三更之時,偏偏又在出城的時候浪費了那麼久的時候,如今雖說才出了城門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但也是已經快要天亮了。
遙遠的東方已經微微露出了魚肚白,莫簡語幻化出來的那輪巨月此刻還高高的懸在空中,生怕一旦陷入黑暗,會被那些可怕的傢伙傷到。
在看看此刻場上的情況,龜裂開的土地不知何時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大地依舊那般平坦光潔,似乎之前的開裂從未發生過。
原本帶出宮的侍衛就少,在經過了那些怪物的輪番攻擊下,存活下來的僅僅不到十人,他們此刻已經集合在一起,背對著背圍成了一個防守的小圈,血肉模糊的面頰和混亂不堪的衣衫,看上去那般狼狽。
只見他們舉著劍,神情凝重又緊張的緊緊的盯著眼前,那雙發紅的眸子看上去那般鋒銳,像極了一隻處在防禦階段的狼,似乎只要有什麼東西過來,自己便會不顧一切的拼上去那樣。
正在好奇那些怪物們為什麼停止了攻擊,卻在轉過頭看向另外一邊的時候震驚的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除了此刻擋在自己面前的這個身形龐大的雪白動物,眼前所望之處還能看到一黑一白的兩隻動物在對抗著數以萬計的骷髏怪和鳥怪。
那些龐大的身軀看上去那麼高傲神聖,那高高在上,面對那些黑色侵略者毫不在乎的鄙視眼神此刻看上去當真帥氣十足。更不用說此刻的他們那駭人的舉動。
一白一黑兩個巨大的神獸此刻一邊抬起腳毫不憐惜的猜到那些骷髏的身上,一邊伸出手將空中胡亂舞動的鳥怪抓住一把塞進嘴裡,那動作當真是……豪情萬丈,霸氣十足。
哎,你們這些小傢伙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