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差點暈過去。
她看到了一堆畫面：
門。
鑰匙。
鎖。
山。
血。
還有一個像“神又不像神”的身影，被囚在霧後。
在咆哮，在撞門。
她醒了。
汗如雨下。
祖師爺香灰靜靜飄在空中。
落下：
【你拿到‘印’了。】
【門鎖，已半開。】
【你要快一點了。】
【門後那位……醒了。】
同一時間。
王辰在王家祖宅翻族譜。
他找到了家族祠堂最底層的一本舊譜。
頁碼斷了，紙發黃，一碰就掉渣。
但裡面，有個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王命元。】
備註：三房庶出，未入主譜，卒年無記。
王辰眉頭一跳。
這個人——是他爺爺同輩的私生兄弟？
他立刻拍照發給林若。
林若看完，只說了一句：
“祖師爺說了。”
“這人你的查。”
“你不是你爸親生的。”
“你魂印，是被‘王命元’那脈，調了位。”
“你那條命，是錯代的。”
“不是王辰，是王命元脈的歸魂。”
“換句話說——你爺爺，不是你爺爺。”
王辰腦子炸了：“……祖師爺你這也太刺激了點吧？”
“我好歹是王家人吧？”
“我要不是，那我是誰？”
香灰落下三個字：
【你自己。】
王辰愣住。
林若冷靜地說：“祖師爺的意思是，你不是誰的代言人。”
“也不是哪個支脈的魂補丁。”
“你身上的那條命，是‘命元’那脈給你留的。”
“而你現在……就是他們唯一的活種。”
“你要不要找下去，看你是誰？”
王辰沉默了半天：“……找。”
“找到哪怕不是王家人。”
“我也要知道我為什麼活著。”
“我不想再讓別人說，我是活錯的人。”
凌晨三點。
祖師爺的香爐，滅了。
不是香燒完。
是他自己“閉香”了。
香灰不動。
爐內冷卻。
林若知道，這不是平常狀態。
這是祖師爺的“閉香”。
閉香三日，是祖師爺唯一留給“鑰匙”的試煉。
他要“斷護”，看林若能不能獨自扛過第一次“神煞劫”。
“劫”，不是劫難。
而是——考核。
如果扛過去，香主之位能穩，鑰匙之力能升。
扛不過去……
就換人。
祖師爺不寵誰。
他認命。
也認能。
第一日，無事。
第二日，入夜開始。
林若夢見自己被拖進一片黑水。
她穿著道袍，身上綁了鎖鏈。
腳下是無盡深淵，耳邊只有一個聲音在迴響——
“你是誰？”
“你是誰？”
“你是誰？”
那聲音一遍遍逼問。
不帶情緒，像來自深空的回聲。
林若咬著牙，一句句回：
“林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