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語氣慢慢拖了一下，把香爐在指尖轉了一圈，淡淡開口：
“我掐了一卦。”
“大凶。”
“他這一卦裡帶著‘破印傷身’的死劫，短則三日，長不過七日。”她看向遠處樹林邊，“劫因是貪，劫果是反噬。”
“跟我沒關係。”
大師兄一愣，呼吸頓了頓。
“你是說……他那一劫，不是你動手的？”
林若冷笑了一下：“我幹嘛動手？他那腦子值我一張符？”
“我給你符，是你值。”她看了大師兄一眼，“他要來搶，你不扛，是你不值。”
大師兄沉默了下，還是開口：“但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們這行人都知道他那點尿性，這回你不給他符，他是要記仇的。”
“他記吧。”林若語氣不重，“他就記到墳頭去。”
“我剛才就說了，他那一劫，七日內動一次陰魂必死。”
“他要真不信，今天晚上就能出事。”
話音剛落，小師弟那邊動了動，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師兄……”
“你沒事吧？”
大師兄立刻俯下身去，一手把他扶起來：“沒事，你醒了就好。”
小師弟喉嚨啞啞的：“我剛剛……好像夢見你把那道士劈飛了。”
“還炸了他臉。”
大師兄：“不是夢。”
“是真的。”
小師弟咧著嘴笑了一下：“我就知道。”
“你不會讓我被綁走的。”
大師兄低聲“嗯”了一聲，沒說別的。
而林若這邊，已經掏出紙筆，開始重新畫淨魂符。她這次符紙明顯用了更厚一層金邊，手指轉了轉：“我覺得你們那洪道長啊，不是看不懂天雷符厲害。”
“他是看不懂這東西得有命貼。”
“我用得起，是我符裡帶命。”
“他要是敢再跟我開口——”
“我給他貼張‘催命符’，讓他再哭一次。”
宋霆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聽到這話笑了一下：“你倒挺記仇。”
“我不記仇。”林若收好符紙，“我是懶得浪費口水。”
“有人欠揍，那就得打。”
“道門裡混久了我才明白，什麼規矩、風度，那都是給人看的。”
“碰上不講理的，只有兩種應對方法——”
“第一，揍。”
“第二，繼續揍。”
宋霆挑了下眉：“那你是選第一，還是第二？”
林若：“我已經選了第三。”
宋霆：“還有第三？”
林若：“一邊揍，一邊記賬。”
“揍完了回頭寄符賬單，讓他自己掏錢賠。”
她這邊說著，那邊大師兄也輕聲把小師弟安頓好，回過頭來問她：“你剛說那洪道長七日有劫，具體是哪一日？”
林若一挑眉：“第五日午夜丑時。”
“魂線斷，血氣反，命主會夢中見‘三哭童’。”
“哭三聲，命即絕。”
大師兄倒吸一口涼氣：“你……確定？”
“這不是咒他吧？”
林若頭也沒抬：“你看我像缺德人嗎？”
“我這是術數。”
“我祖師爺說過，術數這種事，講的是緣。”
“你幹了該死的事，那就得死得值當。”
“這叫因果，不叫我咒。”
宋霆也低頭看了眼時間：“現在算起來，離那第五天也就兩天了。”
“你真不打算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