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插嘴。
等他講完，她才淡淡開口：“你那個大師，算錯了。”
“她不是不願回來，是根本回不來。”
“她魂印被封，命被遮了，香請不下來，魂引不出去。”
“除非用破命法。”
梁世軍一愣：“那是什麼？”
“簡單講，拿另一個人的命，幫她補命。”
“把她困在那個人的磁場裡，困夠七七四十九天。”
“那人死，她才能活。”
梁世軍整個人一震。
“那……那時候我要真請回來，她會纏上我？”
林若：“如果她當時執念夠深，你現在已經是座山上最熱鬧的骨灰了。”
“但你命硬，她上不了你身。”
“所以她魂又散了。”
梁世軍嚥了口唾沫：“那……那她這些年就一直這樣？”
“困在那條裙子裡？”
林若點頭：“她是被人刻意封印的。”
“你那年沒有害她，卻差點替她還命。”
“可惜她自己也不懂，誤以為是你遺忘她，怨氣就被人趁機引走了。”
梁世軍低頭：“她有沒有恨我？”
林若：“開始可能有一點。”
“但你剛才那番話，她聽進去了。”
“你是她活著那幾年唯一的光。”
梁世軍眼圈又紅了，輕聲說：“林大師，她真的……還有機會投胎嗎？”
林若語氣冷靜：“有。”
“我畫了歸魂符，讓她三天內魂不散。”
“三天後，我會送她去鎖魂塔那邊的人手裡登記。”
“安排入冊，三年後排期投胎。”
“如果她不願投胎——那我也救不了。”
梁世軍喃喃道：“她還想回來……”
林若搖頭：“她想回來，是為了你。”
“你現在說完了，她就能走了。”
“別留人太久，魂會變。”
“執念越多，越容易走偏。”
說完，她從桌上拿起一炷香，點上，插入香爐中央。
祖師爺香灰輕輕一跳。
梁世軍靠近魂鏡，看著那女孩在鏡子裡安安靜靜地坐著，嘴唇微動。
“秦瑤。”
“我來晚了。”
“但我一直都沒忘。”
“你放心去投胎吧，來世我們再見面。”
鏡中女孩點了點頭，笑了一下。
林若低聲唸咒，手中符紙緩緩飄起，蓋在鏡面之上。
鏡子微微發亮，像是水面盪出一圈圈漣漪。
女孩的身影，漸漸模糊，最後像一縷白煙一樣消散不見。
茶几上那炷香“噗”的一聲滅了。
林若嘆了口氣，收起魂鏡。
“她走了。”
梁世軍雙手合十，默默低頭：“謝謝你。”
林若淡淡回道：“她能走得乾淨，是你讓她放下。”
“你不用謝我。”
“謝謝你自己沒變成個沒良心的畜生。”
魂鏡即將閉合前，林若忽然停了手。
“等等。”
她看著鏡面裡那抹快要消散的魂影，語氣沒平時那麼冷了。
“秦瑤，你還有什麼話，想跟他說的。”
女鬼微微一愣。
鏡面泛起漣漪，那張模糊的臉，露出一點不捨。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