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兒頭一次到鎮上的集市趕集,什麼都覺得新鮮,圍著芸娘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但這似乎絲毫沒有影響到芸娘永遠冷峻的面容。

芸孃的臉上永遠是一副別人欠她錢的樣子,這與顧容兒形成鮮明的對比。

從進鎮上開始,對她們母女指指點點的人就不少。而芸娘似乎永遠都是那副冷麵,也不怕別人指點。顧容兒怎麼也想不明白,那些人為什麼對她們指指點點。

“芸娘,他們怎麼用奇怪的眼光看著我們?”顧容兒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求助芸娘。

“愛看便看,管他們做什麼,醫館快到了。”顧芸娘自顧著自己走路,全然不管周圍人的眼光。

反倒是顧容兒覺得不自在起來,難道是因為她長得醜嗎?就因為額頭上那個奇怪的疤痕?

“到了。”芸娘在一家醫館門前停下,並向門前小廝耳語了幾句。

小廝聽聞後衝芸娘笑了笑:“師父已恭候多時,請。”

芸娘轉身對顧容兒說道:“你進屋裡等我。”

說罷便直接往醫館二樓走去,也不等顧容兒是否聽見她的話語。

顧容兒抬頭看見一個大大的招牌,上面寫著:扁記醫館。

醫館門口兩邊設了兩尊石獅,眼神銳利,彷彿一直盯著顧容兒看,看的顧容兒心虛。於是她飛快的走進醫館,打量著醫館的佈置,來轉移注意力。

之前那個醫館小廝正在櫃檯前搗藥,對於顧容兒的行為也不管不顧,任由顧容兒在店裡“胡作非為”。

顧容兒看那小廝對自己不理不睬,膽子也大了起來,一會兒摸摸放在四方桌上的藥材,一會兒觀察搗藥的石臼。接著更大膽的去翻藥櫃,看看裡面的藥材,湊近鼻子想聞聞味道,卻被藥沫刺激到鼻子,打了好幾個噴嚏。

顧容兒的行為終於引起了小廝的注意,只見那小廝瞥了顧容兒一眼,說道:

“你對這些藥粉過敏,還是不要靠近的好。”

“呀,原來你是活人啊,我還以為是空氣呢。”、

顧容兒摸了摸鼻子,把鼻子的殘餘粉末拭去,然後坐到小廝的對面,對著小廝打趣道。

小廝也不理她,繼續鼓搗著自己的藥,兩人相對無言。顧容兒覺得無趣,便想出去逛逛,剛走出門口半步,那小廝就開口了。

“你要去哪?”

聲音沉沉的,似乎也不管顧容兒是否聽見。

顧容兒停下腳步,轉頭對那悶頭男說道:

“我隨便逛逛。”

“不行,你出去太危險。”

小廝放下手中的搗藥棍,一個瞬步閃到顧容兒面前伸手擋住了顧容兒的去路。

“你,你為何擋我去路。”顧容兒不高興了,抿著小嘴嘟嚷道。

“我陪你。”小廝沉思了一會兒,低聲說道。

顧容兒心底透著深深的鄙夷,光天化日之下,哪裡會有危險?不過聽他這麼說,心裡還是高興的,這意味著她能在這個集市上好好逛逛了。

雖然身邊跟著個冷峻的小廝,但一點也不影響顧容兒逛逛的心情。

兩人沿著門前大路走去,前面便是熱鬧的集市,顧容兒雀躍不已。而跟在顧容兒後面的醫館小廝卻眉頭深簇,似乎在考慮什麼。

顧容兒才不管他呢,只顧著自己一路玩耍。

此時的醫館二樓上,芸娘看著顧容兒遠去的身影,對旁邊的人說道:

“怎麼不攔著她?”

“有永安在呢,不慌。”

旁邊的人從容淡定地回答道。

芸娘身旁的人身著灰色長袍,年紀不過中年,但卻見白髮已悄然躍與雙鬢,雙目雖然清澈但卻明顯不像少年的眼睛那般。要問此人是誰?此人正是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