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好了,這就是畢不凡的骨頭,它可怕嗎?”

韓娟的話如同炸雷一般,震得我腦袋嗡嗡作響:“什麼,畢不凡的骨頭,你怎麼知道畢不凡?”

“是張靜宜告訴我的。”韓娟把畢不凡的頭蓋骨扔在地上,踏上一隻腳,說道:“你失蹤了三天,張小姐急壞了,每天都去公司裡找你。三個小時前我們深談了一次,然後她就帶著我去挖骨頭了。”

原來,在我住進賓館的第二天上午,張靜宜就因為一直聯絡不上我,打車去畢不凡的小屋找我了。在那個地方,張靜宜沒有見到畢不凡的小茅屋,而是見到了一座新墳。

張靜宜向附近的村民打聽了事情的原委,村民們告訴她,這裡有一個姓畢的人,無親無靠。因為他整天瘋瘋癲癲的,人們都叫他畢瘋子。畢瘋子從來不和村裡人來往,他在山坡上建了一座茅屋,種了一百多棵桃樹,常年靠吃套賣桃為生。三年前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畢瘋子被雷電擊中,死在茅屋中。因為畢瘋子無親無靠,死後無人管理,他的屍體就一直在茅屋裡躺著。昨天下午,在桃林下面種西瓜的人看到死了三年的畢瘋子竟然出現在茅屋裡,被嚇壞了,告訴了村長。村長認為是畢瘋子的鬼魂作怪,他在埋怨村裡人不掩埋他的屍骨,於是今天一大早,全村人出動,把畢瘋子的屍骨給埋葬了,連帶著也燒了他的小茅屋。

聽了村民們的敘述,張靜宜本能地感覺到我出事了,因此,她急急忙忙地跑到我們公司去找我。

公司裡只有老闆吳大維,他知道我和張靜宜之間的關係,他想當然的認為,我之所以關閉手機,並不是因為我真的失蹤了,而是為了要躲避這個小姑娘。因此吳大維對張靜宜並不是很熱情,三言兩語就把張靜宜打發走了。

可是又過了一天,我依然沒有任何訊息,吳大維也開始擔心了。於是吳大維把公司裡全體留守人馬都派了出去,在全城展開了地毯式的搜尋。一天下來,還是沒找到我,吳大維只好向警方報了案。

當三個小時前,張靜宜再次到公司裡去找我的時候,韓娟正好也在場。其實這個時候,韓娟已經透過特殊關係,知道我就住在這家酒店裡,也知道了我最近三天來的生活狀況,正準備過來找我。

兩個女孩走到了一起,開始了一場推心置腹的長談。當韓娟知道我的失蹤很可能是因為畢不凡的時候,她打消了直接來找我的念頭,而是和張靜宜一起,去了那個埋葬畢不凡屍骨的土坡。

當時正是中午,天氣熱得讓人呼吸都很困難,附近一個人也沒有。韓娟圍著畢不凡的墳墓轉了好幾圈,然後看看四下無人,竟然做出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她挖開畢不凡的墳墓,把畢不凡的頭蓋骨帶了回來!

因為某種無法用語言說清楚的原因,韓娟並沒有告訴張靜宜她已經知道我的下落了,她讓張靜宜先回醫院等候訊息,自己卻帶著頭蓋骨來找我。

“你好好看看,這只是一塊骨頭,是一塊沒有生命,一動都不會動,不能傷害任何人的爛骨頭。”韓娟雙眼圓睜,瞪視著我。

我知道韓娟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鼓勵我,可是我依然感覺到害怕。我在學習格鬥技巧的時候,教練曾經用人體模型給我上過課,所用的道具,就是從醫院裡偷出來的一具人體骨架。當時我一點也不害怕。我相信,即便是把一顆剛剛砍下來的新鮮人頭擺在我的面前,我也不會像現在一樣害怕。

但是這塊骨頭不同,它是畢不凡的。所有的東西,只要和鬼魂沾上了邊,哪怕就是一張白紙也會讓人產生恐懼感。

我低著頭不說話,也不敢看地上的頭蓋骨。

韓娟顯然是生氣了,突然抬起右腳,狠狠的踩在畢不凡的頭蓋骨上。那塊骨頭在經歷了三年多的風吹雨淋,本來就已經朽爛不堪了,哪裡經受得了韓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