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膳樓的裝修在長安城中也是獨樹一幟的,屬於西域風格和大吳風格的交融。

在外人口中是一家糕點鋪,可是實際上卻是像一家酒樓差不多的存在。只不過是天膳樓的糕點在長安城也算是很出名的,很少會有像是天膳樓這種,在長安城什麼都很出名的。

齊年北還是第一次來天膳樓,天膳樓雖然是長安城很有名的酒樓,但是齊年北這種道士身份,對於偏向佛家的天膳樓,是不會有太多的好感的。他會犯戒不假,可是這和他不喜歡某一家沒有一點關係。

“您以前沒有來過這裡嗎?”

宋衡搖了搖頭,“聽說過,但是我不是很喜歡這種地方。

我吃不慣長安這邊的食物,我更喜歡家裡邊廚子做的菜。在外面辦案的時候或許能夠將就一些,但是在家裡是絕對不會的。”

“看來您平日裡也是個和京中子弟相差不多的人,我還以為您大多數時候都是不會的。”

宋衡搖了搖頭,“只是隨便吃些特色的菜,我不太喜歡吃長安城的。應該是花不了太多的錢吧,我至今覺得我在吃食上還是比較節約的。”

齊年北搖了搖頭,“您應該清楚,從沿海那邊運過來的東西,就鮮少會有便宜的。像是您這種身份的人,大多數時候都不會思考現在的問題。”

“真會有那麼大的花銷?”

“您不會管手底下那些人花多少錢,也不會管陛下會給您多少錢,自然也不會管您在河南道那邊的資產有多少。所以你一直不覺得您平日裡正常的吃食有多大花費,因為對於您來說,這些事情本來也不是您這種身份該操心的。”

“這件事情,我回家後會查查的。”

齊年北想到一首詩,“我想到過這樣的詩句,多士盈朝廷,仁者宜戰慄。況聞內金盤,盡在衛霍室。中堂有神仙,煙霧蒙玉質。煖客貂鼠裘,悲管逐清瑟。勸客駝蹄羹,霜橙壓香橘。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至於其中的具體意思,我不方便說,您只需要知道這首詩不是我寫的就行,我還沒有這麼高的思想覺悟。這是一位到死都沒有當過太大官職的偉人,但是他的詩句覺得有一種磅礴的氣勢。”

宋衡點了點頭,“我也覺得很不錯,我以前一直以為清貧節儉的事情正如我所想的,可是現在看來,確實不一樣的。”

“您做得已經很不錯,能像您這樣有這種思想的,在朝中都已經是異類了。

所以您也不用覺得這是您的錯誤,這不是您的錯誤,這是天下的問題。”

黃九溪見兩個人還要說下去,連忙說道:“二位慎言,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在這裡說為好。”

齊年北也是被這一句話弄清醒了,連忙說道:“是在下失言了。”

“哪裡,你也是暢所欲言而已。況且也沒有對誰有所失言,都是自己心中的想法,不管是大吳律法,還是內衛,都沒有人會因為你這種想法對你出手的。要是有,那麼大吳最危險的地方就是讀書人最多的地方,你去看看太學裡面,那裡都是和你說話差不多的人,難不成都有人去抓?有些言論有問題不假,可是不能是所有人的話都沒有道理吧。

就算是孔聖人,也從來沒有說過只允許一個人說話吧。”宋衡十分自信地說道。

黃九溪此時則是說道:“《荀子》中記載,孔子為魯攝相,朝七日而誅少正卯,門人進問曰:“夫少正卯,魯之聞人也,夫子為政而始誅之,得無失乎?孔子曰:“居!吾語女其故。人有惡者五而盜竊不與焉:一曰心達而險,二曰行闢而堅;三曰言偽而辯;四曰記醜而博;五曰順非而澤。此五者,有一於人,則不得免於君子之誅,而少正卯兼有之。故居處足以聚徒成群,言談足以飾邪營眾,強足以反是獨立,此小人之傑雄也,不可不誅也。

少正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