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司機大哥聊了一陣,雖然讓我心裡稍微好受了那麼一點,但是我還是非常的擔憂著阿勇的病情。

重新上了貨車,司機向我問道:“你這是要去哪裡,我送你過去吧。”

“我也不知道,你先把我送到一個人口比較大的小鎮吧,我還要去買一些東西。”

“嗯,那好,我就送你回貝嵐泊鎮吧。”說完司機就發動了汽車,帶著我開始往貝嵐泊鎮駛去。

這一夜,司機師傅他從車上找了一套他自己的衣服給我穿上,也差不多合身。

然後他就下車去,拿出了小煤氣爐給我煮了一點牛肉粥。我這也實在是餓的慌了,端著這一碗粥幾口就給喝下了。

司機師傅看到我這個樣子笑了一下,又重新煮了一鍋,這才讓我吃飽了肚子。

晚上,我睡在白天阿勇躺的那個位置,而司機他就睡在座位上。我透過車窗看著滿天星辰,腦袋中一直在回想著阿勇最後蒼白的面容,以及軍醫那句瞳孔已經開始擴散。

當初在墓室裡,我點根菸跟阿勇抽的時候,他就開了這麼一句玩笑,沒想到就這麼成真了。

可是我現在卻不能不管不顧的去追隨探望阿勇,有巫天在他旁邊,我去了也沒多大的作用。我還有貝嵐麻跟廖叔的事情沒有解決,這是男人的承諾,不能因為出現意外而終止。

迷迷糊糊的進入夢鄉,夢中我還在不斷的跟著餓鬼,毛僵做著鬥爭,甚至我又夢到了我掉進水裡那種窒息的感覺,最後又夢到的阿勇那一張蒼白的臉。

他質問我為什麼會去跟巫天打鬧,為什麼要他用趕屍功探棺槨,為什麼我實力如此之弱,布個陣需要他和巫天拿生命來拖延。

面對阿勇的這些質問,我啞口無言,我沒法解釋,一個勁的道歉。最後夢到阿勇用絕望的眼神看著我,然後閉上的雙眼,麻老老淚縱橫的站在他的旁邊為他蓋上了白布,

“不要”我大喊了一聲,然後一下坐了起來,原來這只是一個噩夢。

不過我這一番動作也驚醒了貨車司機,他也坐了起來,看到我這個樣子,從車廂裡拿出一包香菸遞給我說道:“我看你食指有些黃,應該是抽菸的吧。我不抽菸,不過我經常在車上帶著一包煙用於交際。你抽上兩根有利於緩解你的情緒,你這精神狀態實在是個很大問題。”

聽了司機的話,我朝他投向感激的目光,在這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大漠之中,碰到一個如此幫助我的好人,說是救命之恩也不為過。

“司機師傅,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這救命之恩我不會忘記的,等我出了大漠,你有什麼需要我一定回來報答你的。”

司機師傅對著我的回答只是微微一笑道:“我叫王啟年,救命之恩是談不上的,只是舉手之勞罷了。在大漠這種地方,哪怕你就是隨手給路人丟下一瓶水都有可能是救命之恩,所以這真的不算什麼。”

“王哥,雖然說是這樣說,但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個,不過現在我連一個電話號碼都沒有了,全身上下屬於我的東西也就是這一條短褲了。”說到這裡,我苦笑了一聲。

而王哥卻是毫不在意,朝我擺了擺手說道:“別介意,這個事情就是天意跟緣分,過於糾結就是矯情了。”

王哥都把話說到這步了,我也不好繼續說下去,就這麼跟王哥坐著聊了一會後繼續睡覺了。

第二天清早我就醒來了,在沙漠地帶最珍貴的就是水,不過現在也快要臨近城鎮,我就奢侈的用水洗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了下。

我洗漱的動作也驚醒了王哥,他過來給了我兩個肉夾饃然後就自己坐在一旁吃了起來。

說是肉夾饃,其實就是兩個燒餅加上一塊幹牛肉。吃起來硬梆梆的同時也乾癟癟的。這時候我對於食物沒有任何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