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明風兒輕

可是你在敲打我的窗欞

聽到這兒你就別擔心

其實我過的還可以。

白箏的手機鈴聲一直都是毛不易的這首《一葷一素》,平平淡淡的思念在溫柔的伴奏中娓娓道來。

方流終於放開手,白箏從身上翻出手機,是老宅子打來的,難道是有訊息了,趕緊接了。

“喂。”

是之前那個護工,對方再次跟白箏確認身份。

“白箏小姐是嗎?”

“是我。”

“是這樣的白小姐,您之前跟我說的雀嘴鎮的事我幫你問過了,昨天傍晚吃完飯我問的,老爺子今天睡醒後狀態很好,讓我給您通個電話,有話跟您說。”

白家老宅前一晚,照顧白淵吃完飯之後,護工見老爺子精氣神不錯,尋了個時機把白箏問的問題一一給白淵讀了一遍。

白淵耳朵有些背,護工重複了好幾遍才把問題說明白,剛提到雀嘴山,雀嘴鎮的時候,白淵還沒什麼反應,當護工跟白淵說了白箏看到的那段話時,老爺子一滯,好像想到了什麼,讓護工去書房找一個木箱子,說是箱子不是特別大,護工按照吩咐去書房找,就差把書房掀個底朝天,也沒找到白淵口中的那個木箱子。

護工告訴白淵沒有找到那口箱子時,白淵這才想起了箱子去哪了,拍了一下大腿:“峰子,在峰子那兒了。”

隨後白淵又吩咐護工去書房把他早年的手記都翻出來,一共有三本,紙張都已經破舊。

白淵用皮包骨頭的食指捻了口吐沫,擎得老遠,眯著眼睛看書上的文字,字跡有些潦草,老人家年紀大了讀起來更加費事,翻讀這些手記,白淵中間睡了三次,每次醒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記。

直到今天這個時間才看完,之後便讓護工聯絡白箏。

白箏等護工把電話交給白淵。

“箏丫頭。”

“太爺爺。”

這是祖孫在過完年之後第一次說話。

“爺爺你身體還好嗎,我這沒一直也沒有時間回老宅看看你。”白箏怪不好意思的,聲音越說越小,越說越沒底氣。

白箏聽見電話那頭護工對白淵說:“您有什麼事按鈴喊我就可以。”

緊接著是關門的聲音,可能接下來要說的,太爺爺不想讓外人聽了去吧。

“四十四年了,四十四年了!”

白淵在電話另一邊重複“四十四年”,白箏不明白太爺爺說的是什麼四十四年。

“箏丫頭,你知不知道家裡有一個木箱子?那種老式的木箱子。”

白箏仔細回想,家裡的箱子實在是太多了,光是他爸爸的儲藏室裡就數不勝數,還有很多擱置在陽臺,大多都是白玉峰年輕時吃飯的傢伙,後來不用了就沒人去翻了。

老宅這邊,白淵握著電話的手激動的直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