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獄的盧明歌連二十五都不到,可她在這個最美好的年華,卻如一個老嫗一般行將就木。

安右藍和謝玉坐車來監獄門口接她,坐在後座,被另一個男人抱著的安右藍,溫柔且憐憫內疚的對盧明歌說:她畢竟是自己老公謝玉曾經愛過的人,會幫她租個房子找個工作。

被安右藍害成這樣,盧明歌哪裡肯接受她的這種虛偽的聖母般的施捨,立刻要上去與安右藍拼命,卻被從另一面車門下來的男人給踹了開,爬在地上的盧明歌抬頭的時候看到了駕駛位置的謝玉。

冷眼旁觀的謝玉,臉上沒有半絲動容。

瞧著把安右藍抱在懷裡的某個知名導演,以及為安右藍出頭的這個年輕歌手,再看看駕駛位置上的謝玉,盧明歌突然覺得好笑。

後半生的盧明歌被灌注各種精神病藥物,就是在精神病醫院,她的身體都一直被人折磨著!

她死不瞑目!

接收了宿主記憶,明歌覺得屬於宿主的怨恨就像繩子一樣捆住了她的心,令她呼吸都困難。

身體更是無法抑制的發抖著,淚水流了滿臉。

明歌揉著太陽穴,緊咬著牙齒,好久才壓制住宿主的怨氣,得以重新思考。

宿主的心願是遠離謝玉,靠自己的能力在娛樂圈混的風生水起,讓父母因為她而驕傲自豪。

大概是也知道安右藍以及她的那些後宮們都太強大,惹不起,宿主並沒有提報仇的事。

思路捋順,明歌暗暗嘆了口氣,這是一個傻姑娘,不得不說一開始盧明歌就沒認清自己幾斤幾兩,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不過這也是個可憐人,就算她有錯,也罪不至此!

腳踝依舊有些痛,明歌低頭去瞧,發覺腳踝處竟然腫大,崴的可真厲害。

目光掃到腳邊那雙高跟鞋,明歌嘆氣,這個時代貌似就流行這種鞋子。

這個世界,明顯和自己以前所處的那個世界不同,雖然融合了宿主的記憶,明歌對入眼的一切還都無比好奇。

她穿好高跟鞋,腳踩到馬桶蓋上,彎腰揉著發紅發腫的腳踝。

接收宿主的記憶後,她已經明白剛剛那個膽敢這般羞辱冒犯她的男人,正是謝玉,且明日早上就是謝玉要和宿主分手的日子。

這男人雖然皮相好看,然本質太壞,僅止於欣賞。

明歌推開廁所門的時候,微微愣了愣。

她前面的一個造型怪異的水池旁,一個男人站在那裡,雖然背對著她,但從嘩啦啦的聲音判斷,男人在撒尿!

這是什麼狀況?

既來之則安之,她堂堂公主,大風大浪見得多了,得保持淡定。

淡定的某個公主抬腳,跨下臺階。

但是因為對於高跟鞋多餘的高度沒有計算在內,且穩定性也沒有掌控好,她的腳腕一歪,一個踉蹌朝前倒去。

危機時刻的本能是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東西。

明歌抓住了男人的腰,不,正確來說是抱住了男人的腰。

作為一個習慣性掌控局面的公主大人,明歌非禮勿視,她淡然起身,然後微微低頭,替男人將被她揪的皺巴巴的西裝撫平,“抱歉,腳滑了!”

腳滑了的公主大人覺得這種情況挺丟臉的,好在如今沒人知道她是公主。

男人身高應該有一米八幾,對於只有一米六幾的明歌來說,只要她不仰頭,她是看不到男人的面部表情的,私以為男人的沉默代表接受了她的道歉,且自己低頭的時候雖然儘量避免與男人的丁正面相見,但餘光還是能瞟到的。

這人為何還不把衣服穿戴整齊?

她果斷退了一步轉身,朝面池走去。

明歌不覺得這是自己孤陋寡聞的錯,介於有別人在,她不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