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假山的時候,聽到院子裡的下人們議論的聲音。

她這才知道,年前易梓馨被記在了母親的名下,成為了易家嫡女,由母親親自出面說項,和舅舅家的表哥君莫引訂了婚約。

如今兩人剛結婚,今天是回門的日子。

易明歌不知道自己在假山後面站了多久,站的她覺得自己變成了個木偶,出易家大門的時候,恰好君莫引扶著易梓馨上馬車。

“岳父說改日給我謀個大理寺的缺,是你和岳父求的吧,我的事我自己心中有數……”兩個人頭與頭挨在一處低低的說著話,都沒有注意到門口出來的易明歌。

扶著易梓馨上了馬車,君莫引一扭頭就與門口的易明歌對了上。

如今的易明歌,她穿的還是一身出嫁時候陪嫁箱裡的衣服,衣服花樣過時不說,顏色也不再顯眼,和易梓馨那一身粉嫩鮮亮的衣裙相比,她就和在泥地裡滾了一圈差不多。不僅如此,她頭上的那些金面也是幾年前出嫁時才流行的款,金子已經發黑髮舊,見君莫引望過來,她幾乎是反射性的就低頭。

等她再抬頭,君莫引已經上了馬車,連招呼都沒和她打就走了。

又或許,君莫引其實根本就沒認出她。

她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巷子裡,這巷子深長,她卻覺得好似瞬間就走完了一般。

在一處無人的拐角處,她蹲下身嗚嗚嗚的哭泣著。

這是她嫁人以來,第一次痛哭出聲。

明明她才是易家的嫡女,明明是她要嫁給表哥。

逃婚的易梓馨沒有受到半點懲罰。

可她這個替婚的,不僅沒有得到父母的愧疚感謝,反而各種冷眼譏諷。

說她眼皮子淺,說她不懂得幫襯孃家,可是她拿什麼來幫襯,她嫁給那樣一個混混,她眼皮子往哪裡高去。

朱平的一個捕快職位對於易老爹來說不過是隨口的一件事,可卻被母親各種訓斥。

而表哥的大理寺職位,不用表哥說,易老爹便自動送了上去。

說到底,不過是覺得她沒有了利用價值罷了。

這些人情冷暖,她還是懂得的。

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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