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佔寡嫂,真不是個東西?

趙階品味著這句話,忽而又覺得好笑。

原來強佔寡嫂只會被罵不是個東西?

前世他血洗皇城,將魏崇帝膝下子嗣殺了個乾淨,只留下年僅兩歲的十六皇子繼位。

當時肖太傅撞死金鑾殿,怒斥他是個竊國奸虜,狡詐小人。

比起這些,似乎強佔寡嫂算不得什麼?

趙階不以為意,繼續問傅桓舟:“既然蘇月娘長相極美,你可喜歡她?”

“喜歡?”傅桓舟怪笑著湊近來,一副過來人姿態指點著趙階:

“這你不懂了吧?長得好看的除了蘇月娘,還有媚環姑娘,還有林尤娘,若真喜歡,哪能喜歡得過來呢?”

趙階聞言,有些詫異:“你難道不想築以金屋華籠把她囚起來,讓她視線裡只能有你,只能無助地被你全然佔據?反抗不得?”

“我靠?這不是變態嗎?”

傅桓舟倏地跳開,震驚的看著趙階:“我說兄弟,你怎麼這麼變態?!”

趙階:“……”

他摸了摸鼻子,解釋道:“這是那強佔寡嫂之徒的供詞。”

傅桓舟將信將疑,連連搖頭:“你要不別在刑部當差了,換個地兒吧,跟變態接觸久了你也會變態的。”

自京郊平叛之後,趙階便升任到了刑部,任六品刑部少卿,對此傅桓舟眼紅了好一陣子。

此刻趙階臉上已經笑不出來。

他問:“這種想法很變態?”

傅桓舟大聲反問:“這還不變態?”

趙階沉默了。

這是那夜懷淑給他下藥後,他將自已關在屋內,浸在冷水裡時腦海中出現的畫面。

彼時他就曾想,似溫念枝這般瀲灩勾人的女子,就該被囚起來,藏在他一人可見之處,周身只能被他的氣息佔滿。

但凡那雙眼睛倒映出第二個人的身影,趙階無法預測自已是會把她的眼睛扣下來,還是把其他男人給殺了。

現在回想起溫念枝那雙眼睛,趙階覺得自已捨不得。

還是得殺了誤闖她雙眼的人。

先前趙階壓抑著這些念頭。

他覺得這只是自已生理慾望的投影。

人之所以高於動物,便在於不被生理慾望所支配。

於是趙階將這些念頭壓在心底最深處。

但今夜懷淑點醒了他。

溫念枝是可以再嫁的,是可以全然從他視線中抽身而去的,而他毫無立場阻攔。

直到這一刻,心中的憤怒和不甘湧上心頭,趙階才明白,那是他絕不允許的存在。

他必須得出手扼殺這種可能性。

傅桓舟見他神色變換,忽而氣質肅殺,忽而沉思深略,忍不住咂舌:

“怎麼說?趙大人,你準備判那個強佔寡嫂的歹人什麼刑?閹割還是流放?”

他以為趙階在琢磨案子。

趙階覷了他一眼:“傅小侯爺這麼感興趣?不如來我刑部任職好了?”

此話一出,傅桓舟立刻擺手:“打擾了打擾了,刑部那可不是個人待的地方。”

趙階斜睨著他,撿起話茬:

“照你這麼說,你並不痴迷那蘇月娘?所以你剛才是說來騙她的?”

傅桓舟頓時面露飄飄然之色,居高臨下對趙階指點道:

“哈,怎麼能叫騙呢?哄女孩子開心的事情,怎麼能叫騙呢?小爺縱橫京城,從來都是妹子喜歡我,我可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原來如此~”

趙階露出一個曖昧不明的神情,然後眼神示意傅桓舟回頭。

傅桓舟心中立刻升起不妙!